“為何?”難道這考題還事出有因?卿言皺著眉頭問。
云軒安然淺笑,記憶如排山倒海而來,畫面感極強,不由得脫口而出:“當時你眼里只有寧遠,我只能用這種最笨的辦法讓你記住我,越是直接便越是深刻。”
“可即使這般,我仍入不了你的眼,于你而言,我不過是個朝臣,和其他文武百官無異,對嗎?”云軒盯著卿言的眼睛,隱忍著郁結和不安,企盼的神情似乎在渴求一個不一樣的答案。
啊……
卿言不知該如何回答,只得別過臉去。
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,是自己不死心而已。云軒無奈的笑笑,沒有再逼問,繼續他的回憶:
“本以為這輩子你我除了君臣便不會再有交集,不想,一年前有了個意外的機會。蒙皇上隆寵,封了第一才子,并于宮中設宴以賀,途中我因故離席,回來時正遇皇上與父親提及,有意將公主許配于我,父親因顧及公主的儲君之位,一時猶豫不決,本來婚姻大事應遵父母之命,可我性急自作主張應承,于是皇上允諾待公主冊立便大婚。”說至動情處,云軒始料未及的握住卿言的手,“言兒,給我一次機會。”給我一次走進你心里的機會。
這……比剛剛那個問題更不好回答。卿言不知所措的抽回手打著哈哈:“哦,原來你早就知道,這么大的事也不告訴我,怎么說我們也有些兒時情誼不是?”
卿言笑容十分勉強,比哭還難看。
既然話已說開,云軒便有了些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:“言兒,避重就輕非君子所為。”峰眉漸攏,口中是咄咄逼人之語。
“我本就不是君子,我只是小女子。”卿言側目,耍起無賴。
云軒氣結而笑,既然不進則退,那么便無須多言。再次伸手握住卿言的柔荑緊捏于手中,用目光鎖住她,眼里卻又閃動些許難以言語的心慌,再一次緩緩開口:“求你給我一次機會。”
第二次,由請變成了求。
卿言微微一顫,心神不穩,目光慌亂的閃躲于美酒佳肴之間,直白如斯,叫人情何以堪,或迎或拒,讓卿言一時無所適從。
卿言的目光最終落于酒香四溢的花珍上。
再度抽回手,已不似先前那般不著痕跡,輕輕吸了一口氣,嘴角微微溢出一朵唯美的笑花,聲音有些猶豫,但最終還是拒絕:“不!”
簡單的拒絕,簡單到只有一個字,卻也最直接,似要斷了所有念想。
“因為寧遠?”云軒卻不動容,這樣的回答他并不意外。
“是。”卿言語氣簡潔明白,可目光卻不自覺的流于別處。
“言兒就這樣拿寧將軍做幌子,該不會是他授意吧!”這樣的回答云軒仍不在意,神情竟比先前還輕松了許多。
“不是,我……”卿言像被看破心事一般有些慌了,這樣的男子說不在意那是謊言,但若說動心又有些過了。
“既然不是,除非言兒對我厭惡,否則其他都借口。”執著的眼神似要將卿言釘在原地,終于讓她亂了方寸。
“不是,我哪有討厭你,我只是,我……”卿言詞不達意,無言以對。
“不討厭那就是喜歡了!”云軒挑眉笑笑,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。
“啊?”卿言大驚,這是什么邏輯,此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