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再投向臺上,那雙光潔瑩瑩的裸足在他眼前晃動著,時隱時現,勾動著人最原始的欲望,藍臻黑亮的眸子立即變得深沉。
沉默了一刻,突然像想到什么,藍臻的手重重捶打在桌上,力道甚至讓酒杯都跳動起來,嚇得身旁的曹遇兀的冒出了一頭冷汗。
“可惡,可惡的女人。”藍臻壓抑著聲音低吼,把剛剛辦完差回來復命的曹達嚇得不輕。
“王爺這是?”曹達用眼神詢問自己的兄弟。
曹遇搖了搖頭,思忖了一會兒引著曹達將目光落在舞臺上的女子身上算是回答。此時女子正撩人的用光裸的玉足踢著裙擺在秋千上搖蕩,晶瑩的酒液緩緩從醉人的紅唇中溢出,順著嬌俏的下巴沿著細嫩的頸項慢慢下滑,魅態盡顯卻不粗俗,惹人無盡睱想,曹達似乎都看癡了。
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,曹達湊近藍臻與他耳語了幾句,藍臻立即臉色大變。
雖是斗酒,卿言心思還是有半分落在了藍臻身上,不時的將目光落在二樓的貴賓席,捕捉著她認為有用的信息,于是,藍臻面上的慍色自然都落入卿言眼里。
再看看場下,一群狼正流著口水迫不及待的想將她咽下,卿言低低地一笑,示意彩兒端酒上來,卻將杯子舉向藍臻的貴賓席方向:“多謝各位捧場,小女子先干為敬。”說完,三大碗下肚,面不改色。
丫鬟們陸續將三大碗酒擺上眾應戰者的花桌,三大碗下肚,場下的人有幾個看似已經罩不住了。
卿言心里竊笑,小樣兒跟我斗,卻忽略了藍臻臉上的陰霾。
“各位爺都是海量,翩翩再敬各位一碗。”卿言手托著酒碗慢慢走到秋千前坐下,斜靠著絲絹纏繞的繩子,一條腿輕輕搭在秋千的一側,仰頭抬起手里的酒碗,離嘴唇數公分處將就悉數倒入口中。這種豪爽卻不失風情的動作讓臺下的人不禁都有干一杯的沖動,那幾個本覺得罩不住的人想也沒想咕咚又一碗下肚。
看著一雙雙讓人厭惡的色眼,卿言也懶得跟這些人再耗下去,給彩兒使了個眼色,彩兒會意的遞上一個酒壺,然后吩咐在應戰者面前各擺上一壺這樣的酒。
“姑娘這是何意?”有人不解。
“公子莫急,”卿言緩緩的開口,輕撩了一下秀發,“前日翩翩得到一位釀酒師的指點,遂配成玉漿,此酒甘醇無比就是性子烈了些,不知道各位可敢與翩翩一同品嘗?”說完,挑眉望著臺下的人,最后的目光卻落在藍臻身上。
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,藍臻陰沉的臉色逐漸好轉,嘴角一絲笑蘊泛開來,然后端起酒杯,朗聲道:“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品嘗翩翩姑娘的佳釀?”
聲音清潤而沉穩,口氣不似詢問而是肯定,吸引了全場人的目光。
“這位兄臺現在加入恐怕有勝之不武之嫌。”說話的是陳三,看來這家伙好打不平。
卿言沒出聲,微笑著看這家伙怎么收場。
“這好辦,無論輸贏在下都愿奉上黃金百兩,只求美人素手一佳釀。”風流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那么理所當然,卿言輕嘆,真是死性不改。
我就不信丫的不倒,這可是我獨門配制的滿天星斗,好不容易從鎮上的酒莊搞來的用土法釀制的第一道竹葉青原汁,加上稍微發酵的葡萄原汁和一點迷迭香,醞釀個三天,一般人根本敵不過。卿言心想,勝券在握的把酒壺的瓶口朝下,以示干盡壺中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