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小樣兒,跟我斗,看我肉麻不死你。卿言得意的又往寧遠懷里窩了窩。
寧遠看這兩人之間幼稚的明爭暗斗,頓覺頭大。
從盛京到隨州有兩千多里,以現在的行軍速度,估摸需要一個月的時間。本來在與海圖達成協議之后,可以準時趕到隨州交付國書,可這烏龍孕事耽擱了些時日,于是卿言給云軒去了信函,讓他押糧到隨州等候,并知會海圖推遲交付時間,因為一直沒有從秦勉那里得到云軒的回信,卿言心里總有些擔心。
不知不覺已經走了近兩個時辰,卿言在晃晃悠悠的馬車里,舒服的靠在寧遠懷里,迷迷糊糊睡著了,直到寧遠喚她才醒過來。
“到哪兒了?”卿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含糊的問。
“乾縣。”寧遠把卿言扶正坐好。
如此陣仗,乾縣的縣官老爺怕是早就在外接駕了。
卿言被寧遠扶著下了馬車,墜兒已經在馬車外侯著了。
“不下去?”卿言望了一眼一身妖嬈的藍臻,看他還在假寐,出言提醒。
“我要貼身伺候公主,當然是公主去哪兒我就去哪兒。”藍臻整了整裝,也不知道他這一路是怎么保持衣裳光鮮的,竟然鮮有折痕,妖孽就是妖孽,什么都異于常人。
卿言懶得理他,若不是答應了他的安全,怕有意外不得已要將他留在身邊,才不會忍受他這些調調。
下車活動活動了筋骨,卿言才覺得手腳是自己的,定睛看了看,乾縣的大小官員已跪了一地,揮手讓他們平身,自己與寧遠一同入了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官驛,當然,還帶著那個隨時準備貼身伺候她的南夏五皇子。
午膳準備得相當豐盛,卿言很無奈的打發掉想要陪她用膳的諸官員,而寧老將軍堅持要與眾將士同吃同宿,所以只留下寧遠和藍臻一同用餐。卿言隨便撿了幾個家常菜,其他都讓人給寧老將軍送去了。而伊娜則因為舟車勞頓被卿言單獨安排了膳食,且讓王太醫和墜兒隨身伺候著。
“你,就吃這些。”藍臻陰陽怪氣的用筷子指著餐桌上僅剩的幾盤菜。
“有得吃就吃,少羅嗦。”卿言沒好氣的說。三個人六個菜式,份量也很足,難道還不夠吃,卿言斜睨了他一眼。
藍臻見寧遠反應平常,決定不再說話,埋頭填飽肚子。
“多吃點,出了乾縣再往西按照既定的路線,最近的縣城有近三百里,從今晚開始,接連幾日我們都要風餐露宿了。”寧遠為卿言布菜。
“嗯。”卿言點點頭,往口里扒著飯。
寧遠又為她盛了一碗湯。
一頓飯很快吃完了,卿言示意動身,隊伍在一眾官員的目送下開拔離去。
接下來的日子不是在馬車里就是在馬背上,多日趕路,終于在傍晚時分到了雍州。
雍州是位于大齊中部的交通樞紐,也是歷來兵家必爭之地,所以城高墻闊堅不可摧。
入城時,卿言沒有乘車,而是騎馬和寧遠并行。不過,藍臻卻被她扔進了車里。
“寧遠,幾日前我讓秦勉給云軒送去消息,讓他押糧去隨州,并告知海圖交付國書的時間推后十五天,可云軒到現在也未有回應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“不如再派人去查探查探。或許不是出事而是途中耽擱了。”寧遠做了最好的猜測。
“嗯,如此也好。”卿言點了點頭。
城門口,關內道采訪使王永川率眾官員已跪地迎接,雍州城大,歡迎的陣仗自然是比乾縣大了好幾倍。雖然入城前,卿言已派人知會當地官員不要擾民,不要排場,可仍有趨炎附勢者不免在細節上下功夫。
據大哥給的資料,卿言知道王永川這個采訪使是個很會打太極的主,駐守這么一個中樞要地卻從未卷入過任何黨爭,他的圓滑和手腕可見一斑,今日這有禮有節的迎接,也未向外界透露任何歸屬公主黨的意思,看來王永川是鐵了心獨善其身到底了。
“王大人,一別數月,可安好?”卿言狀似無意的與王永川寒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