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給你拿藥來換。”為了避免藍臻身份暴露,換藥的事一直都是卿言和寧遠親力親為,現下寧遠被寧老將軍叫去商議后續行程,換藥之事自然落在了卿言頭上。
藍臻閉著眼睛點了點頭,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有些虛弱。
卿言小心翼翼的幫他除去繁復的宮裝,解開之前舊的繃帶,發現他的傷口仍舊未愈。
“你忍著點。”卿言手里這瓶王太醫剛配的藥粉對外傷有奇效,只不過傷者要受些皮肉之痛。
“有那么疼嗎?”藍臻不屑的掀了掀眼皮看著卿言。
“昭王殿下乃真漢子,自然不是一般市井小民可比的。”卿言白了這個自大狂一眼,后悔自己剛剛為何會有那么一絲絲的于心不忍。
話音剛落,卿言便將藥粉灑在藍臻的傷口上,如卿言所料,藍臻這個自大狂差點喊出聲了。
“沈卿言,你是故意的。”
“當然。”卿言熟練的幫他重新包扎好,藍臻那疼得扭曲的表情讓她心情大好。
藍臻臉都氣綠了。
“王爺好好休息,本公主這幾日就不需要您貼身伺候了。”
卿言收拾好藥品,大步走了出去。
而藍臻望著她的背影,眉頭皺得越發緊了。
回到寢房,卿言讓墜兒去給伊娜安排晚膳,并吩咐她一直貼身伺候伊娜,順便監視。
“言兒,為什么不用晚膳?”
剛吩咐完,便看到寧遠迎面走來。
被這么一提醒,卿言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。入城后一直忙于瑣事,也就忘了吃飯,現下倒是餓過頭了。
“你不陪我,我沒胃口。”卿言隨便找了個煽情的理由撒嬌。
卿言這么一說,寧遠也覺得她不吃飯全是他的錯,握著她手說:“父親有事相商,就順便留我用膳,我……”
卿言見他聽自己胡謅了幾句就只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,便趕緊說:“瑣事纏身忘了用膳而已,我現在就吃。”
叫來侍女傳膳,卿言讓寧遠陪著邊吃邊聊。
“老將軍與你商量何事?”
“昨日先行隊伍中的探子回報,雍州以西五十里的滑縣有喬裝的北燕士兵在活動。”寧遠皺了皺眉。
“北燕?”卿言一頓,“他們來干什么。等等,滑縣好像是咱們的必經之地。”卿言放下手中的碗筷。
“言兒,你的意思是,他們的目標是你?”
“不,他們的目標是國書。如果我出了意外,秋戎稱臣之事便會擱淺,若再給秋戎制造點我大齊食言毀諾的假象,那么,讓秋戎與大齊兵戎相見也不是不可能的。何況海圖這個情種,怎么也不會不顧伊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“北燕人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,我們不如這樣。”卿言湊近寧遠耳邊窸窸窣窣的竊語。
寧遠連連點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