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言看不透他的心思,只覺得不要夜長夢多就好。
恰在此時,云軒入內:“承天殿內已準備妥當,請長公主與世子移步交付國書。”
國書交付需按國禮程序,卿言沐浴更衣后攜眾人前往承天殿。
儀式繁瑣,卿言不敢露出疲態,只得咬牙堅持,幸而不是病嬌娘,勉強還能撐住。
云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。昨日接到酒驛的官帖,云軒就自行腦補了卿言一路受的苦,恨不得替她受之,今日一見到卿言便覺得自己腦補得不夠,短短十余日,卿言硬是把自己的鵝蛋臉折騰成了小瓜子。
國書交付完畢,海圖向卿言詳細詢問了伊娜公主的情況,得知她被重重保護也就沒有計較卿言沒有與之同路的事了。海圖回到驛館,在驛館等候伊娜,接她回秋戎王庭完婚。
卿言完成使命,之后的瑣碎自會有相應官員處理,卿言回到行宮,住進了兒時陪父皇出巡時住過的琉璃宮,然后吩咐隨州知州派最好的大夫去酒驛給寧遠等眾人治傷。交代完所有事,卿言頭一歪就倒在床上。
實在是太累了。
不過,剛一沾枕頭卿言又突然睜開眼,想起還有一件事。
“思承,你下去處理傷勢,然后睡足六個時辰再來見我。”
暗處護衛的思承先是一愣,張了張嘴卻沒敢出聲,最后見卿言確實已經睡熟過去,只得遵命。
可是,六個時辰,是不是也太多了。
日暮西沉,殘陽如血,白日的暖陽過后便是仲春的寒意被夜色卷得輕悠泠泠,云軒進來的時候已是滿身冷色了。
抬手示意侍人關窗,然后叫他們都退下,云軒走到卿言床邊坐下,盯著睡姿不雅的人兒嘴角微微上揚。輕輕撫過她有些蒼白的臉,再撫過她的唇,唇色已不如以前的鮮艷,帶著勞累后的干裂,云軒心疼的沾了些茶水涂抹在她的唇上,許是茶水刺激的不適,卿言舔了舔輕嚶一聲,覺得清涼舒適。
云軒微微一笑,喝了口茶哺到卿言嘴里,卿言悉數咽下,覺得不夠,嘴唇微張索要更多,云軒笑著搖搖頭,又哺了一口,這次卻沒舍得離開。
從茶水入口的清涼舒適到火熱的唇色糾纏,卿言迷迷糊糊的不知發生了何事,終于不情愿的睜開眼睛,眼前赫然是云軒放大的俊顏,卿言著實嚇了一跳。
“你想喝水又喝不進去,唯有此法了。”云軒笑意淡淡。
“謝謝。”卿言紅著臉別開眼。
“你信?”云軒笑意暈開,擴大,眼里透著狡黠。
“啊。”卿言愣了一下,很快回過神來,“云軒,你……”
“相思成災,我一時沒忍住把你吵醒了。”云軒全然沒有偷吻被抓的不自在,只是吵醒了她有些愧意。
如此坦蕩承認,卿言不知該說什么。
“一個吻而已,言兒不是連這個也吝嗇吧。”云軒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