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言低眉,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“睡吧。”云軒輕撫著卿言的額頭,溫溫柔柔耐人尋味。
“你也休息吧,天色……不早了。”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棱照了進來,卿言后面的話卡當了。
“天色還早,言兒若是累了就睡,我陪著你。”云軒開始解自己的衣服。
卿言記得有人說過,是他的他會主動爭取,不想竟然如此主動,嚇得卿言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“云軒若是累了可以到隔壁偏殿里休息,這張床,這張床太小了。”卿言抓了抓床單,知道自己這是口不擇言胡說八道。卿言一向喜歡大床,琉璃宮里的床是特意按她的喜好做的,比起前世那兩米的床也不遑多讓。
“無礙,我睡覺老實,占的地方不大。”云軒繼續解自己的衣服。
卿言趕緊握住他的手制止。
“言兒,這是行宮,我是駙馬,若是住在偏殿,怎能顯示你對我的隆寵?”云軒反握著卿言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,繼續解衣。
卿言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,往床里邊挪了挪,給云軒騰位置。
云軒考慮得十分周全,此時的朝中局勢,決不能失了傅家的支持,只有駙馬繼續受寵,端得顯示出下一個龍胎也非傅家莫屬,才能讓傅家在朝堂上助寧家軍一臂之力。這前朝后宮,無論前朝龍椅上坐的是男是女,后宮寢殿里躺的是男是女,爭的都是子嗣,都是龍座。若是女帝子嗣的生父有明顯的指向性,那么女帝百年之后新君登基,在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,跟改朝換代的區別也就只差一個姓氏了。所以歷史上那段奇貨可居的典故,才會不偏不倚的將呂不韋杜撰成嬴政的生父。
云軒如此為她著想,自己卻想著那些有的沒的,愧疚萬分,待云軒躺上床,便不由自主的伸手環在他的腰上,睡進他懷里。
云軒受寵若驚,低頭看懷里的卿言,不想她已經累極睡著了。
云軒在她額頭落下一吻,也閉上了眼睛。
今夜軟玉溫香在懷,注定一夜好眠。
這一覺卿言足足睡了六個時辰。醒來的時候已近巳時,所以,她自動自覺的認為自己是被餓醒的,當然,空空如也的胃也坐實了她的想法。
宮婢們伺候她穿衣洗漱,卿言懶洋洋的問:“駙馬呢?”
“回公主,駙馬一早便去了紫東閣。”行宮的宮婢對卿言的脾氣并不熟悉,為卿言綰發的婢女戰戰兢兢恭敬的回答。
“去請駙馬過來,說我有事相商。”卿言皺著眉看著銅鏡里宛若少婦的發髻,一時辯不清自己年歲幾何。
從鏡中看到主子不悅的神情,綰發的婢女臉色煞白,不知該怎么辦。
“公主,駙馬說如果您想找他,可以移駕紫東閣。”這是逆了主子的意,立于一旁答話的婢女冷汗涔涔。
綰發婢女回頭怒瞪了回話婢女一眼,她非得要在主子對發髻不滿的時候再逆主子的意?
回話婢女登時被嚇得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