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言為定。”
隨縣與酒驛相鄰,因著水質優勝,也是盛產美酒的地方,雖不如酒驛的拈花醉品香秀麗,卻也是難得的純品。有如此優質的基酒,要調制出讓藍臻滿意佳釀并不是難事。
只是……
“為何幫我至此?”藍臻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。
“這次回京,父皇便要為我選妃了。”藍臻沒有正面回答,聲線低落了幾分。
卿言在心里低笑:往后家中有嫡妻,風流韻事便不可放肆了,不知是哪家閨秀讓他如此忌憚?
“人選已定?”卿言忍著笑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你擔心什么?”完全可以找個聽話的,風流之余仍舊舉案齊眉。
“我母妃鐘意司徒家的小女兒,司徒錦。”
“司徒家?那你倒霉了。”卿言掩嘴笑。
“幸好司徒家的這個小女兒出了名的通情達理,靈慧聰秀,想必我的日子也不會有多艱難。”藍臻不以為然,悠聲道。
“人家溫和你就可著勁兒的欺負,小心樂極生悲。”卿言就是看不慣他的花花公子樣兒,不免多說了幾句,“娶了賢妻就該好好疼她,山花野草什么的,不過是一時快活,哪能及得上一個女子一生一世的陪伴,既是好姑娘就別寒了人家的心。你我朋友一場,我可不想見你后院起火,自毀前程。”你不是要爭儲嗎?司徒家如此助力千萬別成了阻力,孰輕孰重拜托要分清楚才好。
后面的話,卿言想,即使不說以藍臻的精明也應該能知曉。
“朋友?”藍臻挑了挑眉,“小言兒,我可是你一見鐘情的夫君,現下你夫君要娶妻納妾,你怎么能如此淡定,莫不是你已對為夫無情了?”
“你正經點。”卿言真要被他打敗了,為什么無論何時他都能生出這些花花心思來,“在大齊時,我高調力挺你,想必南夏朝中對你也是議論頗多,如此一來,你父皇便不會再忽視了。況且正妃位置極重,若是你父皇意屬于你,定會給你說一門好親。”
二人正說著話,墜兒來稟,晚膳已在偏廳備好,請二人移駕。
桌上佳肴極盛,兩壇美酒卻格外顯眼,藍臻坐在酒壇前,笑靨晏晏。
卿言小小吸了一口氣,在墜兒耳邊低語一句,讓她在外候著。
偏廳只留卿言和藍臻二人。
“今日我就陪昭王殿下一醉方休,如何?”卿言在藍臻旁邊坐下。
“就這兩壇?”藍臻努了努嘴,“小言兒也未免太小看我了。”
“喝過才知道。”卿言給他斟滿一杯。
杯中酒比剛剛喝的烈日灼心更加醇厚香烈,想必是滿天星斗了。藍臻淺酌一口品了品,然后笑著一口飲盡。
卿言評估著藍臻的酒量,喝得比他謹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