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上都護懷化大將軍楚慎,先鋒營羽林衛云麾將軍楚懷的長兄。”寧遠回答。
“楚懷?”卿言略有所思,她知道寧遠如此告知是何含義。
云軒伸手抹了抹卿言皺著的眉,他這個動作,做得是越發順手了:“為何聽到楚懷就皺眉?”
“他是晉王的人。”寧遠先于卿言回答。
“還不能確定。”卿言糾正,“去冬,南部災民事件,楚懷隨我一同救災,若他是晉王的人,為何一路都未給我添亂,反而盡職盡責?”
“可是,去南部救災之前,楚懷伙同戶部郎中李承毅在晉王授意下彈劾你惑亂宮闈,這又如何解釋?”寧遠不解。
惑亂宮闈!
云軒低笑一聲看向卿言,卿言旋即尷尬。新婚假寧期在云軒的博覽齋待了整整十五日,與寧遠一起琴棋書畫、路從野史、談笑風生竟成了惑亂宮闈。
這個始作俑者還笑話她,卿言瞪了云軒一眼:“禍水。”
云軒也不惱,開口時已是正經:“或許是……被迫,我去查查便知。”
“公主,方大人求見。”墜兒前來稟報。
此時,峪山礦區的政務主事方文孝正戰戰兢兢的在門外等候。
眾人剛剛才從礦區回來,方文孝就追來了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
“讓他進來。”卿言允應。
“參見長公主殿下千歲。”一進門,方文孝就磕倒在地。
“何事?”怎么嚇成這樣?
“參見……”
方文孝再欲參拜長公主身邊的另外兩位大神,被卿言制止:“說,什么事?”
卿言厲聲之后,方文孝一臉菜色抖得厲害,聲音都不穩了:“回,回公主,礦,礦塌了。”
“什么?”卿言震驚,直接站了起來。
寧遠和云軒也大驚。
“說清楚。”寧遠先冷靜下來。
方文孝強壓著發抖的聲音,將事情細細道明。
這次塌陷的是金礦旁邊的老礦洞,礦工們欲從老礦洞開鑿一條捷徑進去金礦查探,本已做好相應的安全措施,在礦道周圍打上了木樁,卻不知為何突然坍塌,而坍塌處剛好阻隔了從老礦洞去金礦的捷徑。
“先去看看。”卿言三人立即啟程。
坍塌的礦區此時混亂異常,各種挖掘聲、哀嚎聲、叫喊聲此起彼伏,礦區軍械監臣李仁和見卿言三人到來,趕緊覲見。
“死傷多少?”卿言不等李仁和的虛禮便問。
李仁和是個行事利落干脆的,趕緊回答:“回公主,三死十傷,還有十七人被埋礦中,正在全力營救。”
“帶我去看看傷者。”卿言吩咐李仁和,李仁和恭恭敬敬的于一步前側方帶路。
為減少對傷者的二次傷害,他們被集中在附近的安全處,大夫們已經有條不紊的在處理傷患,看來這個李仁和年紀不大卻臨危不亂,處理此種突發事件頗有條理,卿言心里默默給他記了一功。
“他傷勢如何?”卿言在一位正在包扎傷患的大夫身邊停下問道。
大夫見卿言龍章鳳姿舉止不凡,而身邊小心翼翼跟著的更是軍械監臣李大人,雖不知此女身份,卻不敢怠慢:“幸而救得及時,腿還能保住。”
卿言又看了看其他傷者,大約都能保住性命,才松了一口氣。
可她身旁的李仁和卻不敢松氣。
“被埋礦中的十七位礦工可還有希望?”卿言問。
“據被救出的人說,很可能還活著,只不過……”李仁和只停頓了一瞬又繼續說,“若是被困時間太久,生還的幾率很小。”
“那還等什么?”卿言厲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