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言登時明白了。
“你們先下去,我有話問他。”卿言對眾人下了逐客令,當然,誰都聽得出這個逐客令主要是給楚慎下的。
等該走的人都退了出去,卿言把金鎖片從錦囊里取出來細看,果然是她給藍臻的信物。
“昭王殿下可有讓你帶話?”卿言直接問。
“回,回長公主殿下,王爺說……”玄色身影看著卿言覺得說不出口,卻又不得不將話帶到,“說……”
吞吞吐吐的,卿言不耐煩的眉頭微蹙。
玄色身影心頭一顫,面色一慌,趕緊說出口:“王爺說,傷在小言兒的身,疼在臻哥哥的心,臻哥哥向你保證,一定讓藍靖雙倍還你。”
玄色身影一口氣說完,面無血色的跪在那里,一動也不敢動。
這樣明目張膽的調戲,卿言覺得,還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,與藍臻相處也不是一日兩日,犯不著為個紈绔生氣。
而身旁的墜兒和思承卻氣得已經劍拔弩張了,若不是卿言攔著,估計早就把玄色身影胖揍了一頓。
卿言把話中有用的信息,與楚慎帶來的刺客招供一合計,便可得出兩個結論:
第一,楚慎沒有說謊,他的確是讓刺客招供了。
第二,刺客招供的內容是真實的,要殺我的人是南夏的大皇子藍靖。
可,這是為什么呢?
卿言仍舊沒有頭緒。
望著面前跪著的人,卿言思忖了許久才試探性的開口:“你家王爺最近是不是把大皇子得罪狠了?”
玄色身影穩了穩身形,仍不敢抬頭:“王爺說,若是長公主殿下問起,就如實告知。”
這個藍臻,還真是什么都想到了,既然如此,卿言也樂得洗耳恭聽。
“說吧。”
玄色身影戰戰兢兢的開口:“十日前,桂王殿下,啊,就是大皇子,因謀害我家王爺證據確鑿,被皇上廢為庶人了。”
什么?這么大手筆?卿言一震。
可轉念一想,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?藍靖即使被廢了,狗急跳墻也應該是找藍臻報仇,為何會是我被刺?
就算與藍臻合作的事暴露,殺了我也不過是少了一個伙伴,藍臻大可以再找別人,除非……
我這個伙伴對藍臻特別重要,以至于讓藍靖鋌而走險。
如此一想,卿言的眉頭蹙得越發深了。
兀的,卿言似乎想到了什么:
對,罪魁禍首應該是那一萬件新式兵器,若是我死了,藍臻的兵器就沒有著落,他再想裝備那五千精騎,便是天方夜譚了。
這個藍臻,如此重要之事竟然走漏了風聲,現下敵暗我明,還連累我,怕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。
卿言想著,心里便是忿忿不平:
“回去告訴你家王爺,若是再把我扯進南夏的家長里短,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
卿言頓了頓,眼色一定:“定要將原話帶到。”
玄色身影答諾,身體已然抖得象篩糠一樣。
問話完畢,玄色身影被卿言打發出了軍營,楚慎在帳外看著,不解卻又不好多問,只是派軍中斥候偷偷跟著。卿言早已料到楚慎好奇心重,便讓思承將尾巴割掉,一路尾隨的斥候只能回報一無所獲,楚慎一驚,不敢再有小動作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