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言話還沒說完,墜兒已經自顧自的接上了:
“缺什么就找楚將軍,反正楚將軍神通廣大,要啥有啥。”
“去吧。”卿言笑了笑。
墜兒出了帳,思承便快步進來。
“查到什么?”卿言神色立刻凝重起來。
思承也沒有多余的言語和禮節,直接道:“自公主入營那天起,楚將軍便吩咐他的副將徐照為公主采購各種用品,徐照似乎在專職此事,就連手里的軍務都暫時移交給了另一位副都護魯嚴,而之前徐照所管轄的軍務就包括距離金礦最近的那條官道布防。”
聽及此,卿言神情猛然一頓。
金礦是不久前才發現的,如此重要時刻,官道布防竟然臨時換帥,而且楚慎還是找了個如此拙劣的借口將徐照換掉,若說這貓膩不在楚慎,便是如何也說不過去。
“思承,去查查徐照和魯嚴。”
“是。”
思承剛出帳不久,楚慎便帶著老軍醫前來卿言的大帳前拜見。
卿言想了想,允了。
老軍醫因著卿言的身份,診脈時慎之又慎,生怕有絲毫出錯。
“如何?”卿言淡淡一問,只覺得這老大夫謹慎得過了頭。
“這……”老軍醫欲言又止,抬頭向楚慎求救。
“直言即可。”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,卿言覺得許是這老軍醫大驚小怪了。
老軍醫咽了口唾沫,戰戰兢兢的答道:“刺客的刀頭淬了腐毒,公主雖無性命之憂,但也需將養數日,且這傷口即便是愈合,怕也是要留疤的。”
難怪這幾日換藥時仍有血水滲出,卿言本以為是入夏天氣酷熱,傷口不易愈合,現下看來,是腐毒所致。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卿言揮了揮手,聲音平淡,讓人聽不出情緒。
老軍醫如獲大赦,在楚慎的示意下退出了主帳。
卿言對疤痕倒是不甚在意,雖然這個時代對于女子的容顏看得頗重,不過,卿言這身份,容顏似乎不在考慮之列。
“公主,峪山之中有一仙醫谷,末將可派人去求藥。”楚慎見卿言不再言語,估摸著是老軍醫的話讓小姑娘傷心欲絕了。
求藥?
卿言聽罷,心里一笑,自己這是又讓楚慎找到了驅使徐照打雜的借口,這樣也好,多做多錯,楚慎總會露出破綻來。
卿言故作大喜:“那就有勞楚將軍了。”
楚慎得令,趕緊去了。
經過老軍醫的調養,卿言的傷口已經好多了,不過,挪動身體的時候還會疼得讓卿言呲牙。
卿言試探著用手支撐身體,想下床活動活動,傷口的疼痛仍讓她不由得腿軟。
“公主。”墜兒正端著可口的膳食入帳,見卿言自顧自的下床,趕緊放下手里的托盤,把卿言扶住。
因著對楚慎有諸多顧慮,卿言身邊除了墜兒和思承,也未讓其他人近身伺候,是以卿言受傷的這幾日,墜兒忙前忙后,累得臉都瘦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