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咱們說正事兒。”藍臻打開羊皮卷,將其一分為二,把上卷交給卿言。
卿言將上卷整理好放進竹筒匣:“我這就修書一封,一起遣人送去給永安侯。”
藍臻:“不,等今晚寧遠的信到了,明日再送去。”
“好。”
若是永安侯收下這上卷武衛遺書,聯盟便算是達成了,父皇要求她拖住永安侯三個月,想想算是超額完成任務。
卿言深吸一口氣,展了展眉頭,似是放下心頭一塊大石。
“藍臻,若是沒有你和洛清,東南邊陲之事不會如此順利,謝謝。”此時道謝,無關乎關系親疏,更像是一場戰役后與戰友交手而握的情誼。
藍臻摸了摸卿言的頭:“小言兒,你大齊一直都是這樣養公主的嗎?”養得艱難險阻困境不斷,養得群敵環繞幾近喪命。
“也不盡然,豆蔻之前我在太學學的也多是琴棋書畫,女戒女則,可后來,父皇已逾不惑經年,仍舊沒有男嗣出生,父皇便開始將我帶在身邊學習治國之道。我大齊雖有女帝登基的先例,但遵循的也是男子為皇的傳統,公主自然不會按儲君來教習,我是嫡長公主,不得已被立了儲,后來受教才與旁的公主不同。”卿言笑著道,“不過,我比較笨,這個儲君當得搖搖欲墜,要你們多擔待了。”
卿言的笑不達眼底,藍臻看著心疼,把她抱進懷里:“小言兒別怕,我定會護你周全。”
卿言靠著藍臻,回抱他:“有何可怕,在其位謀其政,不懂的我就學,你們都是人中龍鳳,有你們在我身邊,還愁學不會?”
“小言兒,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依賴我,任何事我都愿意替你做。”藍臻摟緊她。
卿言拍了拍藍臻的背,從他懷里挪出來,笑道:“我可是大齊未來的女帝,守疆固土是職責所在,怎可假手于人,放心,你家小言兒厲害著呢。”
說著,揉了揉藍臻的臉,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。
入夜時分,卿言與藍臻在風軫的偏廳用晚膳,膳后便吩咐思悟,今晚不住風軫了。
“思悟,今晚我跟昭王殿下住樂翼,讓吳峻生搬去風軫,加強侯夫人那邊東井的防衛,對了,還有思承,把他送去張嗉的側廂房,而主寢徹夜燃燈,告訴他,天塌下來也不準出門應敵。”
思悟:“是。”
“小言兒這是狡兔三窟啊。”藍臻笑,手指托著卿言的下巴,給她擦了擦嘴角。
“那還不是為了你的安全,不然你以為我喜歡折騰。”卿言撅了撅嘴。
“除了我的安全,小言兒怕是還想折騰折騰吳峻生吧,好讓永安侯看清晉王的手段,將晉王徹底恨上,一石三鳥啊。”藍臻顯然不信。
“昨夜,刺客一擊不中,必是要卷土重來的,不過,就不知道今晚來的是哪一路了。”卿言挑起藍臻的下巴,“所以啊,你今晚小心點,把你的玄甲軍用上,別像昨晚一樣,用了我的人,還倒打一靶說我瞞著你部署。”
藍臻任由卿言拿捏著,雌雄莫辨的眉眼中閃著魅惑,他瞇了瞇著眼,咬著嘴唇,又慢慢松開,舌尖緩緩在唇角舔了一下,向卿言湊近,卿言登時就怔住了。
怎的,又,又,蠱惑人,男狐也沒這么敬業啊。
卿言趕緊放開他,別過臉去,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一大口,不意外的嗆到了。
“這么大的人了,喝水都不會。”藍臻收起姿態給卿言順氣。
“誰,誰讓你勾引我,你,你消停點。”卿言推開他,腦子里閃過藍臻舔唇的舌尖,臉又轟的一下熱了。
這般不自然的模樣,藍臻看在眼里,心里卻偷笑,嘴角也跟著上揚起來:“那小言兒這是被我勾引了嗎?”
“你,你,說什么呢,趕,趕緊準備,刺客說不定就在路上了。”真是對這張臉沒有抵抗力,卿言握了握拳。
此時,門外,思悟來報:有斥候求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