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臻看著懷里的小女人臉上血色全無,不由得心疼起來,他輕撫著卿言的小臉,又怕他的觸碰讓卿言睡得不安穩,只得收回了手。
“公主。”墜兒端著止血藥進來。
卿言睜開眼,捏著鼻子一口喝干了藥。
“公主,奴婢去給你做些補血的膳食。”墜兒見卿言臉色慘白,心疼得掉眼淚。
“哭什么。”卿言用手指擦了擦墜兒的眼淚,“我沒事,不想吃那些個藥膳。”
“嗚嗚,公主,您臉上都沒有血色了,奴婢不能看著您這么憔悴啊。”墜兒心思簡單,最是關心卿言的身體。
“好了好了,去做點好吃的來就行了,對了,給昭王殿下溫的參湯端進來。”卿言拍了拍墜兒的臉。
墜兒趕緊照做,可藍臻卻是不配合,卿言故意板了臉,看著藍臻喝完才作罷。
“去吧,多做點好吃的。”卿言把墜兒也哄走了。
來大姨媽都可以暈倒,看來這自己這身體狀態是挺差的了。卿言心想,突然靈機一動,何不利用一下呢?
卿言記得剛剛吩咐思承,無論藍靖和晉王來多少人,都不能讓他們探了消息去,可如此一來,藍靖和晉王便會因為消息不明而不敢加快勾結和篡位,若是能讓他們探得自己和藍臻重傷不治,且消息得來不易,那么,這二人便會肆無忌憚的勾結在一起了。
卿言這么想的,也就這么跟藍臻說了。
“不行,若是來刺探消息之人對你不利呢?”藍臻擔心。
“如何不利?難不成他見著我的尸體還要補上一刀不成?”卿言笑道。
“那倒不至于,”藍臻道,“只要戲演得到位,足以瞞過刺探消息之人。”
“好,先派人去探探,藍靖的人到哪兒了,咱們這就準備起來。”卿言翻身想下床,被藍臻按住。
“你好好休息,剩下的事情我去辦。”
卿言:“不行,你也是將死之人了,讓思承去辦。”
藍臻:“好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天色入暮時,藍靖派來刺探消息的十六刺客已悄悄潛入化縣,可鏡花水月戒備森嚴,他們一時半會兒還進不去。
樂翼內。
卿言招來思悟,吩咐道:“從今日起,我和昭王殿下就是重傷不治的死人了,樂翼內只留你們幾個親近之人,其他人全都趕出去,對外宣稱我和昭王殿下需靜養,讓藍靖的探子以為事發突然,你們只能密不發喪。”
思悟:“是。”
卿言:“去把你哥叫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思悟得令出去,又領了思承讓他進來。
“南夏刺客如何了?”卿言問思承。
思承:“暫時還未進入鏡花水月。”
卿言:“讓他們再徘徊兩天,僅放兩人進來即可。”
思承:“是。”
吩咐完,卿言捂著小腹起身,實在是失血過多體虛無力,剛站起來就搖搖晃晃地撐著桌面,思承見狀,趕緊伸手扶住卿言。
“我沒事。”卿言緩了緩,打算自己去內寢躺下,可挪了挪腳步,卻是不受控制的腿軟,身體往下滑,思承干脆把卿言橫抱起,放在內寢的床上。
思承給卿言蓋好被子,心想,公主如此虛弱,想必還是跟月事有關,便準備叫墜兒進來伺候,可他探了探公主的額頭,卻發現公主的身體溫度在下降。
思承正不知該如何是好,寢房的門被大力推開,思承警惕地進入防御姿態,看到來人時,才松懈下來,趕緊道:“洛公子,公主失溫了。”
洛清趕緊走到卿言床邊給她診脈,不過幾瞬便診斷完畢,往卿言嘴里塞了一顆藥,又寫了張方子遞給思承。
思承接過,立刻去煎藥。
洛清回頭,看到卿言正睜眼看著他,便坐在床邊:“卿卿,還冷嗎?”
卿言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失溫和疼痛同時來襲,卿言覺得自己要招架不住了:“洛清哥哥,我是不是快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