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巍身上已經有了三個血窟窿,半邊身子都被染紅,唐姝看著唐巍即將斷氣的模樣,也慌了神,只敢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你放了巍兒,我讓你走。”
卿言不為所動,心里思忖:房內鬧出了些動靜,思悠思悟又待在房中久未出去,在外圍接應的探衛應該很快就能察覺。所以,卿言現在什么也會不答應,只管用匕首抵著唐巍等探衛們沖進來,屆時,大家都會得救,而這里的人一個也跑不掉。
“閉嘴。”卿言喝道,盯著屏風后的人,尤其是唐姝,“你敢動一下我就弄死他。”卿言把匕首又往唐巍的脖子上抵入了兩分,登時就有血珠冒了出來。
“啊——”唐巍慘叫。
“別別,我不動。”唐姝趕緊往后退了幾步,盯著卿言的匕首,眼睛都急紅了。
對峙需要極大的精力,漸漸的,卿言的身體開始疲軟,不知是唐姝的藥力作用,還是洛清給的藥效力時間到了,卿言覺得力氣慢慢脫離身體,只得盡最大意志,勉力支撐。
突然,一群人沖了進來,為首的看到卿言,立刻從她手里扣住唐巍扔給身后的探衛,探衛們行動迅速,即刻控制住唐姝和她的隨從們,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抗的機會,地上暈倒的眾人也被探衛們救下。
“押下去,嚴加看管。”思承對探衛們下令。
一切成定局,卿言舒了一口氣,見身邊的人是思承,終于眼前一黑,力竭暈了過去。
“公主。”看著卿言渾身是血的暈倒,思承趕緊抱住她,大聲命令身旁的探衛,聲音都在發顫:
“叫大夫,去,叫大夫,快——”
不多會兒,探衛將大夫請來了。
思承將卿言放在暖榻上,大夫給她診脈后道:“夫人沒有外傷,是氣血虧空,精力耗盡,可先將參片含于舌下吊著氣息,若是明日能醒來,便還有救。”
思承聽完,整個人都慌了,一股揪心的痛涌了上來,他勉強維持著身體摟著卿言,吩咐探衛跟大夫去取藥。
自己不過去峪山鐵礦查案才幾日,公主就成了這副模樣,思承心里狠狠地自責,一拳將暖榻的扶手打折了。
探衛拿來參片,思承捏著卿言的下巴,把參片塞進她的嘴里,做完這些,思承逼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。
“備車,回鏡花水月。”思承吩咐道,“唐門眾人秘密押入化縣大牢。”
“是。”探衛得令。
幾輛馬車從樓外樓的后院出來,徑直去了鏡花水月,立刻有人接應,將昏迷受傷的眾人安置在七星。
喬大夫見眾人皆昏迷,思悠思悟還受了劍傷,趕緊著手醫治。
唐門的迷藥雖藥性霸道,不過解起來卻也不難,喬大夫給每人喂了一顆藥丸,大家便都醒了,除了卿言。
剛剛蘇醒還有些頭疼,洛清揉了揉額頭,看到床邊的父親,心下大慟:“父親,公主呢?”卿言是陰生藥體,吃了品紅丹后,普通的迷藥或者毒藥對她該是不起作用的,所以,既然自己身在鏡花水月,那么便是卿言所救,洛清生怕卿言拿自己換了他們的安危。
“公主在樂翼的湯池里,有思承大人看著,暫時無礙。”喬大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