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話?”卿言下意識的問。
“他說言兒喜歡色誘,且屢試不爽。”寧遠低低地笑,不等卿言反應,就拿了中衣給她穿好,再披上外裳。
“他,他胡說的。”卿言整了整衣衫,紅著臉跑了出去。
“公主。”湯池門口,墜兒見到卿言趕忙行禮,“昭王殿下正在七星的偏廳等您一起用早膳。”
“只有藍臻在?那洛清呢?”卿言問。
墜兒:“洛公子一大早就帶著暗衛出去了。”
卿言想了想,對身旁的侍從吩咐道:“給寧將軍準備早膳,看著他吃完,就說是我的命令。”
然后領著墜兒往七星去了。
寧遠被卿言欽點的侍從強制著用完早膳,便出門赴劉巽之約。
此次宴請寧遠,劉巽約在光裕樓,化縣最有名的姑蘇評彈會館。
許家雖是江南皇商,但相傳許家是靠茶樓起家,當年許家茶樓的姑蘇評彈是當地一冠,茶客絡繹不絕,許家人對姑蘇評彈也是情有獨鐘。
所以,劉巽此舉是討好,也是試探。
“許公子,請。”劉巽在包房外相迎,給足了面子。
“劉公子,請。”寧遠與劉巽一起進入包房。
包房里的伶人正在彈唱《三笑》,操的是俞調。俞調唱腔剛柔并濟,響彈響唱,放噱引人發笑,說段吳儂軟語娓娓動聽,唱段抑揚頓挫輕清柔緩。伶人功夫不錯,把姑蘇評話中的肉里噱、外插花演繹得妙趣橫生。
寧遠邊聽邊品評了一小段,點到即止,伶人唱完一曲,不由得給寧遠行了一禮:“公子點評精辟,老朽受教了。”
姑蘇評彈男腔多于女腔,而評彈會館不同于一般歌姬曲苑,大多都是藝師,自然要高潔專業許多。
于是乎,劉巽看寧遠的眼神疑慮更甚了:寧遠這恰到好處的點評,像是刻意做給他看的。
寧遠也看出了劉巽的疑慮,卻不急于打消,而是開始了今日赴約的目的。
“劉兄想買的汗血寶馬,這幾日有眉目了,在下偶然結識了幾支大宛商隊的主事,他們聲稱可以購得這大宛良駒,只不過——”寧遠故意頓了頓,瞄了一眼劉巽的表情,果然有些著急了,“這價格,要稍貴些。”
一聽到大宛商隊這幾個字,劉巽心里的失望便印上了臉,可還是不得不裝作高興的對寧遠道:“錢不是問題,那就有勞許大公子了。”
劉巽想了想,還是不甘心,又道:“汗血寶馬乃稀有之物,鄙人需求量大,幾支商隊怕是不夠,不知許大公子可還有其他渠道?”
“這——”寧遠故作為難。
劉巽一看,似乎有戲,便立刻道:“劉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,鄙人能做到的絕不推辭。”
“不瞞劉公子,我家三弟前幾日去川蜀走商,不慎失去了蹤跡,劉公子熟悉川蜀,不知可否尋找一二?”寧遠道。
劉巽心里一怔。前幾日探子回報,許家三公子入川蜀未歸,疑似被二皇子劉榮的人逼下山崖,據說是抓捕未果,現在看來是確有其事。原本劉巽對許家眾人身份生疑,二皇子劉榮的行為更是讓他不解,現在二者合一一想,定是許家人有特殊身份,才會遭此一難,劉巽看著寧遠,心里一笑。
“只要許公子能找到更多渠道,找人一事,包在劉某身上。”
此言一出,寧遠頓時了然,云軒的失蹤果然跟川蜀皇室有關,可現下不能打草驚蛇。
“那就有勞劉公子了。”
兩人又交談了幾句,寧遠便離開了。
劉巽看著寧遠遠去的馬車,吩咐身后的侍衛:“派人遞消息進去,務必慫恿許家找到王姓馬販。”
“是。”侍衛立刻聯系暗樁,將消息遞進鏡花水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