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慶和作為趙國近十幾年內,唯二晉升的玄丹真君,所修又是以攻殺著稱的金道,自然受到了皇族的高度看重。
就在突破的第二日,趙清便下旨廣告天下,冊封其為清遠侯,所轄三百里山河,兩川一山之地,也既是清遠府三分之一的地域。
其聲勢比之當初冊封周平時都要浩大,也是讓鄭家一時間風光無量,羨煞各方。
尤其是俞家,聞之莫不感慨悲愴。
當年,他們為了避禍延家,手段用盡,以謀求生機;但最后卻是族中強者凋零,家族為武氏犬馬,族人作仙家府兵,縱然殘喘于一方,卻也不復曾經的榮光。
反倒是昔日針鋒相對、更隱隱弱于自家的鄭氏,如今尊為一方諸侯,有真君相庇,可與世長存。
這世事無常瞬變,真叫人辛酸難言。
與此同時,青云門的大火卻是燒得愈發熊烈,向著四周緩慢蔓延,縱然諸修施展種種手段,也只是將火勢遏制,卻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其撲滅。
畢竟,諸葛煙云雖然沒能證得玄丹,但體內道參已然向著道則變化,化作烈烈赤火,又豈是尋常手段就能撲滅的。
最后還是董白元等一眾化基修士耗費大氣力,這才將赤火收聚封禁,以作火云秘境的底蘊。
一處山林內,周修武坐在巨石上氣喘吁吁,周身肌膚則滿是燒傷,猙獰恐怖,讓人望之生懼,即便靈力不斷沖刷,也還是難以磨滅其上殘留的火氣,不免神情復雜地問道。
“焰虎前輩,父親從前也是這般……舍身置險的嗎?”
焰虎自熾炎珠中浮現,有些愧疚地蜷縮著身子,倘若它當時再慢上片刻,周修武都可能被赤火活活燒死。
要真是那樣的結局,那它罪過可就大了。
“這……修武啊……這只是一次意外……”
火虎一邊說著,一邊煉化青年血肉中的火氣。
沒了火氣侵蝕,周修武模樣雖然依舊恐怖猙獰,但在靈力和丹藥的滋養下,也是肉眼可見地速度康復著。
“焰虎前輩,此番修武只為看遍山河,謀求一絲成就化基的契機,并不想舍命求寶。”青年頓了頓,淡聲說道,“若是再如此,修武只能將前輩送回族地了。”
語氣格外平和,卻讓焰虎瞬間急了起來,“別呀,這要是回去了,指不定要暗無天日得待到什么時候,虎爺我往后不貪了還不成嘛。”
青年沒有回應,只是拂去身上的塵埃,隨后向正北方向走去,那里有一座凡俗小鎮,尚武好勇……
雖然一下子增添兩位玄丹真君,讓趙國各方為之歡喜。
但這樣的歡喜還沒有持續多久,就隨著邊疆大妖壓境而蕩然無存,鄭慶和境界都沒徹底穩固,就悲哀地成了天南關的守關人之一,也是讓人唏噓連連,對強族的恨意也更重了一分。
而在這過程中,‘道衍’也因為元長空所言,悄悄來過一回天南關。
‘道衍’來的只是一道分身,并未感知到坧塢王冠的存在,卻也識破了周平的真實修為,只是將這歸到了地亙族遺藏上面。
雖然‘道衍’不知道周平所得遺藏究竟是什么,但既然能讓其在被牽制的情況下,修為還能如此迅猛地增進,那就值得人族資源傾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