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修稷虎踞高位,望著下方伏首的眾多身影,狂獰蔑笑,旋即擲下令牌。
“蒲陽縣上下為惡甚廣,一律依法處置,不得姑息。”
“若牽扯他縣治下,各方仙族,亦一并罪罰,不可饒恕。”
一旁的周景正緩步上前,其資質并不高,功績也并不顯著,無論是在周家還是郡國,都難換取化基寶物,所以現在依舊還是煉氣九重。
不過,其父為教諭司正,本身也在郡國朝廷擔任職務,只待資歷足夠,郡國官位再有所增添,自可位列人道屬官,延壽二百載。
“下官遵命。”
說著,其便立在一旁,手持卷冊以書罪行。
“蒲陽主簿李達,貪污受賄,逼良為娼,放貸作惡,罪大惡極,處以凌遲極刑。”
“乍崖徐氏徐曠,霸據一方,欺壓百姓,致使三十七人慘死,罪大惡極,處以腰斬極刑。”
“蒲陽縣丞張繼軍,為官作惡……”
四周等候已久的劊子手聞聲上前,手持特制刀刃,斬得人頭落地,鮮血橫流直淌,將刑場都化作一片血紅。
“下官德行失我,愧對郡國栽培!”
“老夫為惡多端,荼害百姓,自當萬死。”
“大人恕罪……”
官吏豪紳戰戰兢兢,但在臨死一刻,卻好似洗心革面般,無不承認罪行,也是讓遠處圍觀的百姓無不氣怒高喊,以宣泄積攢數十年的怨念。
“狗官!”
“他娘的,臭扒皮的狗東西。”
“殺得好啊,就該這樣砍死這些狗官老爺!”
……
而這一切,自然是周修稷所為,人道源自普羅大眾,他想要道行高深,就必須順承民心,眾望所歸;但尋常治理方面,郡國已經做的很好,想要承民心,拿貪官豪強開刀最好不過。
至于說這些官吏豪紳是否愿意認罪,那可就由不得他們,不認也要認!
人聲鼎沸,氣機洶涌,周修稷氣息也隨之愈發雄厚磅礴,離求證玄丹境,也只差人道根基。
其緩緩坐回席位上,余光望向兩側矗立的眾多身影,這些皆是周家本族子弟,有族地入世者,也有郡國分家翹楚。
“你們皆是我本家子弟,這鎮南郡國為我周姓,自然也該由你們來治理。”
“這些官吏豪紳現已伏誅,那他們的職務,可就勞煩各位兄弟同胞費心,好生治御一二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,兩側的眾多周家子弟莫不面露喜色,朝著高位躬身作揖。
“我等遵命,定不負大人寄望。”
周修稷微微頷首,頓了頓,旋即說道:“不過,若是諸位犯罪作惡,為害一方,可就莫怪本世子不顧血脈親情了。”
“我等謹記不忘,絕不污宗族名望。”
那高座上的青年聞聲輕笑,身形也徹底靠在席位上,暗煌氣機翻涌盤旋,猶如一尊威嚴武斷的霸王,讓人望而敬遠生畏。
而蒲陽縣的種種,也隨之向四面八方傳去,各方勢力在聽聞其中情況后,也是膽顫驚怕,當即將自身同蒲陽縣的所有聯系斷絕,更專門派遣耳目盯著,生怕周修稷殺出來,也在其他地界里大懲大治。
畢竟,水至清則無魚,他們也許沒有貪污作惡,但暗地里也多少有些不正當,禁不住嚴查細查,在不知道周修稷判決輕重的標準的情況下,他們又怎么可能不怕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在西南防線的石廟內,周平也自閉關中蘇醒,正捏著周曦越等人所傳的家書細細看著,眸光也是泛起喜色。
“有這山岳重巖,這往后修行堅磐一道,也能順理成章了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