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不反抗,甚至微微仰起頭,讓林詞安能掐得更順手一點。喉結滾動,呼吸略微加重,眼神卻依舊平靜,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縱容。
“圣子大人……”他嗓音低啞,像是忍耐著某種痛苦,“您想知道什么?”
林詞安的手指又收緊一分,翡翠般的眸子里暗潮翻涌:“你到底是誰?褚子玉不可能和黑暗力量共鳴,更不可能——”他頓了頓,咬牙還是沒說出口,“更不可能在一年后背叛我。”將這句話咽下。
“黑化值+5,當前黑化值100。”
褚子玉在心里愉悅地瞇了瞇眼。
今天一見面就對他冷冰冰的,還故意讓他當眾下跪,黑化值還這么高。
他可太難過了,他要作了。
他垂下眼睫,掩去眸中的興味,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苦澀而隱忍:“圣子大人,您說的背叛……是指什么?”
林詞安看著被自己身影所籠罩的的高大男人,冷笑一聲,手指在他喉間摩挲了一下,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掐斷他的脖子:“裝傻?”
褚子玉輕輕搖頭,脖頸上的肌肉繃緊,卻仍不掙扎:“如果我真的背叛了您……那您現在殺了我,也是應該的。”
褚子玉的脖頸線條修長而優美,此刻卻被林詞安的手指勒出幾道刺目的紅痕。
他被迫仰起頭,喉結在蒼白的皮膚下艱難滾動,像是瀕死的天鵝最后一次呼吸。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落,將那些淤痕映照得如同破碎的玫瑰花瓣。
林詞安的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——那么快,那么燙,仿佛要灼傷他的皮膚。
林詞安下意識收緊了指節。
褚子玉的呼吸變得急促,胸膛劇烈起伏,銀白鎧甲隨之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。一滴汗水順著他的太陽穴滑落,沿著緊繃的下頜線,最終懸在精致的鎖骨凹陷處,搖搖欲墜。
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睛——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眸此刻蒙著一層水霧,卻依然固執地凝視著林詞安。
漆黑的瞳孔深處仿佛有火焰在燃燒,將痛苦與忠誠熔鑄成一種近乎虔誠的獻祭姿態。他微張的唇瓣因缺氧而泛著病態的紅,卻始終沒有發出半點求饒的聲音。
林詞安突然感到一陣眩暈。眼前這一幕太過熟悉,就像前世被劍鋒抵住喉嚨時的倒影。只是這次,角色對調了。他本該感到快意,卻莫名嘗到舌尖泛起鐵銹般的苦澀。
"你..."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松了松,卻又立刻收緊,"為什么不反抗?"
褚子玉的睫毛輕輕顫了顫,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。他艱難地勾起嘴角,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:"因為...是您啊..."
這句話像一把鈍刀,狠狠扎進林詞安的心臟。他猛地松開手,踉蹌后退。
褚子玉立刻彎腰咳嗽起來,銀白鎧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,像是冬日里碎裂的冰凌。那些紅痕在他脖頸上綻放得更加艷麗,如同某種詭異的圖騰。
林詞安盯著自己的手指,那里還殘留著對方皮膚的溫度。他突然意識到,自己觸碰到的不僅是這個男人的脆弱,更是他心甘情愿遞出的軟肋。這種認知比任何武器都要鋒利,將他精心構筑的防備劈開一道裂縫。
陽光偏移了幾分,將褚子玉半邊身子籠罩在七彩光暈中。他單膝跪地的姿態像極了虔誠的信徒,而脖頸上的傷痕則是獻給神明的血色禱詞。林詞安突然很想伸手觸碰那些淤痕,用治愈術撫平它們——就像過去五年里,他無數次為這個騎士做的那樣。
但他最終只是攥緊了圣袍袖口,任由金線刺繡的符文刺入掌心。
“黑化值5,當前黑化值95。”
“嘖,嘴硬心軟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