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顏立刻翻臉,一下子將手從司律的掌心中抽出來,指著他道:“剛才還說向著我,轉眼你就翻臉不認人。”
“我哪有!”司律急得大喊冤枉,一把抓住了姜顏的手,小聲道:“顏顏,軍中之事,事無大小不能開玩笑的。哪怕這張地圖上,并沒有利害關系,但是對于整個團部來說,沖擊力非常大。我這個團長可以不當,處分也好,撤職也罷,我都認,但是其他人是無辜的,你想過沒有,一旦這張圖從姜依依身上搜出來,代表了什么?”
姜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!
“代表了甄別的同志失職。”
只這一句話,姜顏就明白了。
司律是團長,以身作則,明正軍律,更不該讓自己的兵蒙受不白之冤。
她這個辦法,雖然能一錘釘死姜依依,甚至連程玉都得受及大的波及,但是同樣等于把失職二字刻在了那些同志的心上。
失職,與恥辱何異?
她只想著痛快報仇,卻忘了在這一環節中,不只有她,姜依依,程玉和江大副。
還有司律的戰友,會因為她的一個決定,成為整個事件的犧牲品,甚至脫掉這身衣裳,離開他們心愛的軍營。
直到這時,姜顏才意識,正規軍就是正規軍,他們有鐵打的意志,嚴明的紀律,還有金子般堅定不移的品質。
而后世的她呢,做什么事都習慣了利己,沒那么多講究。
不得不說,司律給她上了一課。
“那你有什么好辦法嗎?”
司律朝著姜顏招了招手,姜顏湊過去,想聽他蛐蛐幾句,誰知道司律卻叭地親了她一口,然后一本正經地說,“沒有。”
姜顏這個氣啊!
她十分嫌棄地擦了擦臉,“我要回招待所!”
司律沒辦法,只好拎著包,送她去招待所。
路上姜顏也不想說話,司律一個人像唐僧似的和她叨叨。
“我最近特別忙,年底了,團里的工作很多,老兵退伍,來探親的家屬也要安排好……”
“或許過幾天我還要下連隊去,怕是沒有時間陪你。”
姜顏停下腳步,打量他一眼,總覺得哪里怪怪的。
“嗯……就是吧!所有的事情要在過年前安排好。”司律的眼神有點飄,耳朵有點紅,不太敢看姜顏的眼睛。
有事,這男人肯定要說一件大事。
“我媽打電話來,說讓咱們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,商量一下婚事!”
“你媽?”姜顏差點變身尖叫雞,“咱倆的事兒,你和她說了?”
司律點頭,“但是我沒說那么細,后來她受刺激了,說最好今年就結婚。”
“啊?”姜顏深吸一口氣,努力想讓自己平復一下心情,她面對喪尸的時候,眉毛都不皺一下,但是一想到要面對未來婆婆,說實話,多少有點打怵。
“不是說好了過兩年再說結婚的事情嗎?怎么這么突然,你沒事閑的刺激老太太干什么?”
司律苦笑,“冤枉,不是我刺激她的。”
“那是誰?”
司律把前因后果一講,姜顏的拳頭都硬了,后槽牙咬得吱吱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