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小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,越發覺得以后要離姜顏遠一點,離她越遠越好。自己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,騙騙普通人也就罷了,要是和姜顏對上,還不得分分鐘露餡?
她越想越后悔,早知道姜顏是這么難纏的人物,上次就不應該為了姐姐對付她,說不定啊,人家現在已經懷疑自己了。
不行,她這陣子得老實一點,一定得夾起尾巴做人。
蔡小雨是怎么想的,姜顏自然不得而知,但是,她早就盯上蔡小雨了。
別的不說,光是那兩個孩子,就足夠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。
兩個稚童,說出來的話卻像魔鬼一樣,怎么看都很違和。
特別是姜顏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的情況,她發現那兩個孩子并不是真的蹲在那里玩,以他們的心性難道會像孩子一樣玩嗎?
說不定這兩個孩子是放風的,他們在為蔡小雨和屋里的那個男人放風。
為什么要幫他們放風呢,難道他們做的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嗎?
當然,這個見不得人的事,并不是指男女關系方面。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,姜顏不想用這種思想去猜測女性,即便蔡小雨跟她有過節,她也不愿意。
不過,姜顏覺得她離真相越來越近了。
天氣轉涼,她想去找個手藝好的裁縫,給自己做兩身衣裳,再給司律做兩身。
這年頭成衣少,大多是去國營的裁縫鋪做衣裳。
這種店一般都開在商店里,隔出一兩間房,擺兩個柜臺,可以賣布,也可以做衣裳。
她結婚的時候,寧雨給她準備了很多衣裳料子,姜顏挑了四塊,放在兜里,坐著公交車去了裁縫鋪。
她在裁縫鋪里,見到了那個和蔡小雨說話的男人,十分意外。
那男人根本不知道姜顏見過她,執行姜顏的時候,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,與那日的凝重之色完全不同。
“同志,我們鋪子里能做,你有尺寸嗎?還是現在量?”
“我有尺寸,這是我和我愛人的。”
她把事先準備好的紙條遞了過去。
男人接過來念叨了起來,不由得道:“嘿,這位男同志身體真棒,是個大高個兒。”
這本就是一句客氣話,是他們裁縫師傅專用的話術。
“他是軍人。”姜顏像是炫耀似的,實則她說這話的時候,眼睛一直在觀察裁縫的反應。
男人沒有任何破綻,只道:“當軍人好啊,當軍人保家衛國,光榮。”說完,便把小紙條用大頭釘釘在了衣裳料子上面,然后給姜顏開票。
“四套衣裳,兩男兩女。男同志一件大衣,一件干部裝,女同志一件大衣,一件l寧裝。”他開好票子,遞給姜顏,“只收手工費還有扣子,內襯的材料費,四件一共是九塊六,您那邊交錢。”
還挺便宜的。
姜顏拿著票交錢,排隊的時候一直在想,這位于師傅,到底是真沒有問題,還是太會偽裝了?
她懷疑這位于師傅是間諜,但是對方聽到她愛人是軍人的時候,居然無動于衷,好像還很欣賞他似的。
難道自己想錯了?
姜顏的目光不由得向遠處看去,這一看,就瞧見了蔡小雨,也在馬路那頭,正往商店這邊走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