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家人不說兩句話。”馮母拍了拍黃秋瑩的手,“你們都不容易,我還硬朗呢,能幫一把是一把。”
馮母不懂什么大道理,她只知道兩個孩子在城市扎根不容易,他們沒靠家里支援在京城安了家,還每個月給家里補貼一些錢,已經是非常難得了。
現在孩子們需要她幫忙搭把手,她就得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,替他們分擔一些。等將來她干不動了,再說。
黃秋瑩也不再說客氣話,婆婆做的她都記在心里,將來再回報就是了。
兩口子一人拿著一本書,邊寫邊記,如同走火入魔一樣,嘴里叨叨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么。
馮母輕手輕腳地準備早飯,掐著時間把兩個孩子叫起來,讓他們洗臉刷牙。
吃完了飯,上學的走了,上班的也走了,就剩下老太太一個人在家里洗洗涮涮,雖然辛苦點,但是值得。
像黃秋瑩和馮塘這樣準備參加高考的人還有很多,在東北的小鄉村勝利大隊,也有一群年輕人,挑燈苦讀,想要去更高的學府深造,走向更廣闊的天地。
今年的雪很大,知青點有點冷,董爽的手都生了凍瘡。
這幾年,知青點的知青們陸續回城了,有的也在當地成家嫁人了,現在女知青點這邊,也就剩下了四個知青。
大家都鉚著勁兒復習,想要一鳴驚人。
“董爽,常麗怎么說的,她真的不想考了?”
“嗯。”董爽暫時合上書本,嘆了一口氣,“真不想考,她說她結婚了,以后就守著男人和孩子過日子,不想再離開家了。”
其實常麗的選擇也很好理解,她從小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,父母,兄弟都把她當成負擔,常麗的病,原本也不至于發展到那么嚴重的程度,還不是家里舍不得錢,耽誤了。
她在鮑家感受到了親情,溫暖,體驗到了愛,所以不想離開,也是人之常情。
“雖然鮑勝利是二婚,但是人家對常麗可真是沒話說。”姓蘇的那個女人不知足,把那么好的男人扔了,活該她后來這么慘。
“人各有命吧。”
董爽再次打開書,把常麗的事情拋到腦后去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,無論是哪一種,只要他不后悔就好。
這一年的高考,是唯一一次在冬天舉辦的,各地高考時間略有不同,雖然在姜顏看來,這一屆的考題最簡單,但是對于許多考生來說,這是最難的一屆高考。
過去的十年前,他們握的是鋤頭,而不是鋼筆,他們與小麥,水稻,玉米各種農作物打交道,聽的是林間鳥鳴,吃的是山間野果,聞的是泥土味道,卻再沒有看過書本。
盡管他們突擊復習,但是誰也不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。
高考那幾天,姜顏特別失落,總感覺自己沒參加一回這個年代的高考,就像缺了點什么似的。
不過沒關系,她已經是大學生了,而且她在設計院的工作也是十分難得的,都是鍛煉嘛,等她拿出最優秀的畢業作品,她的名字,一定會出現在校友墻之中。最近轉碼嚴重,讓我們更有動力,更新更快,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。謝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