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曾經租住的平房已經天亮了,折騰了一個晚上,我們是又餓又累。
在路邊買了幾個包子,隨便墊了一下,準備先睡個覺,剩下的都不重要了。
隔壁好像是換了租戶,當初那條大黃狗也跟著不見了,物是人非,在這一刻具象化了。
由于長時間沒人居住,屋里滿是蜘蛛網和灰塵,我們也沒講究這些,直接躺在炕上,先睡個天翻地覆再說。
這一覺睡到下午,起床以后,我們仨決定收拾一下衛生,畢竟要在這里待幾天,等風聲過了再說。
三人分工打掃,正當我蹲在掉漆的折疊桌上,用改錐撬窗框銹死的插銷時,院子門口突然傳來摩托車急剎的刺耳聲。
接著,大門口的鐵門被拍的震天響。
“不會是帽子叔叔吧?”
閆川從廚房探出頭,手里的掛面差點掉進沸水鍋里。
我透過大門的縫隙,看見一個穿著皮夾克的光頭正在往地下吐痰,金鏈子在汗毛濃密的胸口晃蕩,見遲遲沒人開門,他開口喊道:“哥幾個,開開門談比買賣。”
不是帽子叔叔,包子有些疑惑的去開門。
門剛開條縫,光頭就擠了進來,。
他手里拎著一個尼龍袋,直接往地上一倒。
嘩啦啦滾出七八個青銅箭頭,有兩個直接蹦到了我的腳下。
這哥們是要干什么?
光頭將尼龍袋丟在院子里,然后毫不客氣的進了屋。
“叫我老金就行。”
他大喇喇坐在彈簧塌陷的沙發上,壓得底下的木板咔吱作響。
“光…老金,你這是什么意思?咱們好像不認識吧?”
老金嘿嘿一笑:“昨晚運氣不錯,居然能從帽子手里脫身,說明你們也算是有勇有謀。我也聽說過你們的事,本來不想找過來的,但幾個兄弟不聽勸,都被帽子叔叔扣下了,所以來這是想談談合作。”
“合作?合作啥?”
“這些箭頭,是在一處工地施工中挖出來的,現在還沒上報。”
我的注意力倒是沒在那些箭頭上,而是思考著老金剛才的話。
他知道我們昨晚的行動,并且說自己的兄弟被帽子叔叔扣下了,說明他也在昨晚行動了,只不過屬于指揮者,沒被帽子叔叔抓到。
“你是想讓我們提前搶救性保護?”
包子眼睛黏在地上的青銅箭頭上,老金一拍大腿,震的茶幾上的蟑螂藥都跳了起來。
“聰明!趁我那些兄弟還沒把我供出來,我得趕緊弄一些錢跑路。”
閆川蹲下身扒拉著青銅箭頭,問老金:“你自己的兄弟還能出賣你?”
“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,平時是兄弟,但如果供出一人減刑一年,那口供頁上,我的名字得出現八百次。”
老金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。
如果,昨晚我們三個任何一人被抓住,會不會把另外兩個人供出去呢?
其實供出去也是人之常情,但我會提前動用所有關系,把兄弟撈出來。
“老金,這個活呢,我們興趣不大,最近不太平,還是消停消停的好,要不然出了事,大腿拍斷都來不及。”
老金看著我,嘴角微微顫抖。
“沒錢我上哪躲去?躲起來餓死嗎?”
我們沒接話,老金見狀接著說道:“只要把主墓室的青銅燈臺搞出來就行,勞務費絕對給你們滿意,我留一點夠生活就可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