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層夾夯,糯米灰漿摻朱砂,這是鎮邪的陰宅法。”
“宋家吃飽撐的?在郊區蓋陰宅?”
聽我說完,包子撓了撓肚皮上的肥肉。
我摸出那顆崇禎通寶,在月光下細細端詳。
“你們記不記得歷史記載,崇禎年間有一批官銀在洛邑失蹤?”
包子和閆川相互對視一眼,都搖搖頭,表示沒聽說過。
“叫你們多讀書,偏不聽。”
包子“切”了一聲:“好像你讀了多少書似的,要不是最近你多看了幾本,我不相信你能知道。”
我翻了個白眼,雖說我屬于臨陣磨槍,但不快也光啊。
這時閆川突然搶過銅錢,對著月亮看了半晌,手指在錢緣輕輕一掰,銅錢竟像奧利奧般分成兩片,中間竟夾著一張油紙。
“臥槽!”
包子眼珠子差點瞪出來,我湊過去,只見油紙上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寫著:“甲申年四月初八,奉闖王命藏銀于洛邑銅駝巷。”
我們三個面面相覷,銅駝巷,不正是玉面狐貍說的張聾子的住處?
這一切不會是巧合吧?
“明天去找張聾子!他或許知道一些事情!”
“那這
“真有寶貝還能輪的到你?”
十七號院門楣上“張記裝裱”的招牌已經被早餐店的油煙熏的發黃。
閆川蹲在巷口修車攤前,手里擺弄著鳳凰自行車的鈴鐺,調侃道:“師傅,你這車閘松的都能放風箏了。”
修車匠的蛤蟆鏡閃過反光,我瞥見他虎口的老繭,那是常年握什么東西留下的痕跡,比如洛陽鏟。
包子端著三碗胡辣湯晃過來,油漬在汗衫上畫了一幅抽象畫。
“喝湯喝湯,加了雙份面筋。”
我們蹲在墻根吸溜湯汁的時候,裱糊店的木門“吱呀”開了條縫。
張聾子佝僂著背挪出來,左手小指殘缺處裹著紗布。
他顫顫巍巍掛出“暫停營業”的牌子,轉身時突然朝我們蹲的地方比了個三指手勢。
申時三刻,老江湖的暗號。
也就是下午四點四十五分。
看著剛出來上班的太陽,我們只好快點喝完湯,然后在附近找了家旅館休息一下。
一天一夜沒合眼,鐵打的人也受不了。
“啊……果子,褲頭子你還要不要了?我還有幾件唐老鴨的呢,要不送給你了?還是你要我穿過的?”
包子這家伙好沒忘我扒他褲子的事,這會開始瘋狂叫囂。
“誰家好人一年四季穿紅色褲衩子?你是不是心里變態?”
包子直接把褲子脫了下來,將內褲翻過來,露出里面縫補的許多個小兜,里面裝的應該都是藥包。
“我這是定做的褲衩子,當時訂了一百條,忘了跟老板說顏色了,他就給我全做的紅色。”
“……”
我終于知道包子那些藥包藏哪了,不過這廝的小蠶蛹倒挺別致的。
“果子,你說張聾子怎么認出咱們的?還給咱們比手勢,難道他知道有人會找他?”
我雙手枕在腦后,分析道:“大概率是玉面狐貍跟他通氣了,不過我看他那樣子,可不像是真聾。”
“可能人家外號叫張聾子,但不一定是聾子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