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家老太爺?不是說宋家是靠飯店起的家嗎?難道從上一輩就開始做這買賣了?
不過想想也挺合理的,如果宋家老爺子沒接觸這些東西,那宋家怎么會靠這些發家?
看到宋老太爺和劉援朝父親的合照,一切也都清晰明了了。
劉援朝的父親做過青蚨門的賬房,宋家跟青蚨門有關聯就正常不過了。
“張大爺,我有一事不明,宋家為啥要在郊區蓋陰宅呢?難道院子里葬的是宋老太爺?”
張聾子用裁紙刀瞧了瞧桌子,嘴角露出一絲微笑,這笑表達的情緒太多,好像有羨慕,嫉妒,恨。
“甲申年,李闖王埋銀,暗渠改道。宋家二十年前刨出三百斤官銀,拿朱砂填了坑,說是鎮邪。”
啥玩意?三百斤官銀?
宋家挖到闖王埋的銀子了?這特么是什么狗屎運氣?
怪不得宋家起來的那么快,原來是靠的這些官銀。
張聾子剛才的笑,明顯是對宋家的狗屎運的羨慕。
二十年前,三百斤官銀,是什么概念?
我想不通。
見我們如此吃驚,張聾子咧開缺牙的嘴,說道:“宋老二找人配的火藥方子,說是炸山采石,結果把李闖王的藏兵洞給炸出來了,要不然他們現在憑啥在黑白兩道都有話語權?”
張聾子說著,顫顫巍巍的掀開炕席,露出一個地窖口。
“下去瞧瞧?比宋家院子精彩。”
包子舉著蠟燭打頭陣,剛下到第三步就踩到團軟乎乎的東西。
燭光一晃,滿墻的青銅器x光片泛著幽幽綠光,地上散落著石膏模具,最里頭還擺著一臺裹滿泥漿的真空鑄造機。
這特么是做青銅器贗品的流水線!
“當年宋家還找我仿司母戊鼎,說是要給博物館捐個復制品。”
張聾子用裁紙刀戳了戳墻角的木箱,箱蓋“吱呀”一聲掀開,滿滿一箱崇禎通寶嘩啦嘩啦流淌出來。
“他們用這批錢雇人挖地道,從銅駝巷直通他們西郊老宅。”
我突然想起荒院里那些滿血的鎮魂甕,敢情宋家養陰宅不是為了鎮邪,是特么給盜掘地道打掩護,那些陶甕封著的黃裱紙,怕不是用來標記地下寶藏的坐標?
想到這里,我掏出夾層銅錢在張聾子眼前晃了晃,老頭的瞳孔猛然收縮。
“你們砸了鎮魂甕?”
包子點點頭,說不小心踢碎的。
“哈哈哈,宋老二要郁悶了,別看他官做的不小,但對這些迷信的很。”
張聾子好像對宋家很熟悉,我猶豫了半天,還是問出了心中那個問題。
“張老爺,您老知道九鼎圖嗎?這東西真的存在嗎?”
張聾子聞言,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裁紙刀。
沉吟片刻后,他緩緩坐在凳子上說道:“關于九鼎圖,有很多傳說,有的說九鼎圖在三種同源不同形的玉上,有的說九鼎圖是活圖,需要借助天象才能看到,還有的說九鼎圖就藏在某個鼎中,對應的是某種紋路。”
張聾子頓了頓,手指敲擊在桌子上,發出很有節奏的聲響。
“但我覺得,九鼎圖或許真的存于世上,但具體在哪,沒人知道,青蚨門尋了幾十年,應該有些眉目,但可不可靠就是令一說了,至于宋家,知道的應該不比青蚨門多。”
張聾子說完,突然掀開八仙桌,藏在桌底的機關“咔咔”轉動。
整面墻的x光片奇奇翻面,背面居然是朱砂描的洛邑地脈圖,九條紅線凝成一個鼎形圖案,鼎耳位置標注著“牧野”二字。
這是什么意思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