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子見狀折返回來,抄起鋼釬在鐵鏈上猛砸,但做的是無用功。
我憋不住了,氧氣也沒有了,大口大口的河水灌進我的肺部,那一刻,很絕望。
就在這時,超子突然把嘴湊了過來,直接堵住了我的嘴。
呃……
我特么,老子的不清白了。
趁這機會,馬占林好像是看穿了玄機,他抓起河蚌往鐵鏈上按,神奇的事情發生了,貝類直接咬住了鐵鏈,隨后一起墜下深淵。
呼…總算有驚無險。
當我們浮出水面的時候,每個人都已經接近力竭的邊緣。
我使勁用河水漱著口,奶奶的,這事要是傳出去,老子還怎么在江湖上混?
日頭高掛,河水溫度剛好,在河水中泡著漂浮休息了一會后,我們向岸邊游去。
這一刻,我好像會游泳了。
要么人家說,游泳,都是被淹出來的。
到了岸上,我躺在濕地上大口喘著粗氣,馬占林呆坐在我身邊,看著滹沱河發呆。
“占林叔,想啥呢?”
馬占林抓起一塊石頭緩緩起身,將石頭用力的丟到滹沱河中,卻沒有扔多遠。
“看來我是真該退休了,扔個石頭也只才扔四五米遠,以前最少十幾米。”
他略帶自嘲,大成子在一旁安慰他:“叔,您老當益壯,別灰心,回頭再找幾個鍋兒,我們幫你開。”
大成子這算盤打的,在粵州都能聽見。
“人得服老,這青銅鼎可能本該就不屬于我,只是我心中這最后一絲執念差點害了大家,唉,罷了罷了,以后這線人也不做了,找個田園養老吧。”
我以為馬占林這是一時沮喪說的話,沒想到自這之后,還真沒有見到過他,也沒有聽到關于他的消息。
返程的路上,我們誰也沒說話,超子抱著鋼釬發呆,大成子在后座摳著被水泡浮囊的腳丫子,突然對我說道:“哥,我想回家開個小賣店。”
我轉頭看著他,轉性這么快?不想著成為盜墓界的傳奇了?
“你呢?超子?”
我轉頭問超子,他撓撓頭,說大成子開小賣店,他就在一旁開個小超市,頂死他。
大成子笑罵一聲,說超子賤的開花。
可能從這次掏水洞子的經歷讓他倆都轉性了,知道這行雖然能一夜暴富,但同時也要面臨著各種風險,搞不好小命兒都得搭進去。
這次行動,雖然以失敗告終,但能讓他倆放下執念,也算很成功。
前面說過,這倆人并不壞,傻乎乎的外表下,有著一顆善良的心。
要不然在水下大成子不會把他的氧氣給我,超子也不會給我人工渡氣。
提到渡氣,我又想到那個場景,趕緊抹了抹嘴唇。
這次也多虧了山羊胡老頭,我應該稱他為神人!
接下來我想返回平城,去拜訪一下他,當面感謝。
河風穿過車窗,帶來遠處采砂船的轟鳴。
我搖上車窗,看著一言不發的馬占林。
他真的老了,兩鬢已經花白,可應該以后我也會是這個模樣。
車站分別,超子走了兩步突然停下。
“哥,那是我的初吻!”
車站的人將目光齊齊看過來,我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。
“滾犢子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