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子并不慌,他端著錦盒,從容不迫的告訴我們,是老胡頭讓他自己來隨便拿東西的。
包子不信,讓他打開錦盒,看看里面的東西值不值兩萬塊錢。
錦盒打開的瞬間,我看到了一枚青銅帶鉤,鉤身刻著“楚庫”二字。
這玩意也差不多值那個價,瘦子沒貪心,說明他的話還有一定的可信度。
“你打碎人家的東西怎么算?”
面對包子的詢問,瘦子攤攤手說道:“那些都是贗品,我也算是幫老胡頭清理垃圾不是?”
瘦子說完,將錦盒揣進懷里,接著說道:“各位要是想找那個老滑頭,不如去城南的澡堂子碰碰運氣。”
說著,便大搖大擺的從屋子里走了出去。
“奶奶的,這小子真欠揍。”
“那你咋沒揍他?”
“我怕打死他。”
城南華清池,我們差點繞了半個平城。
澡堂的瓷磚脫落了大半,我們來到前臺詢問有沒有一個山羊胡客人在這時,跑堂的往男賓部努著嘴說道:“胡老板在里頭都泡三天了,一共搓了十一次背,其中鹽浴五次,奶浴六次。”
“那不得搓掉一層皮?”
男賓部更衣室里飄出縷縷檀香,我們脫的溜光跑到大池子前,看到老胡頭正泡在池子里看《故事會》,腦門上還搭著塊白毛巾。
“您老倒是清閑。”
包子把濕報紙甩進池子,然后一屁股坐了進去。
“噢,耶,嘶,爽……”
包子的表情要多淫蕩有多淫蕩,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。
老胡頭慢悠悠的戴上玳瑁眼鏡,坐起身子說道:“前兩天收了個戰國銅匜,誰想是土夫子從馬王堆里順出來的,這幾日避風頭呢。”
我和閆川一起進了池子,想想我都很久沒有泡過澡了,估計身上的泥能下二斤。
“胡前輩,您老上次給我的卦言可是不準,是不是糊弄我玩的?”
老胡頭推了推眼鏡,大拇指開始在其他手指點啊點進行演算。
“不對啊,和你們在一起的還有一人,但怎么沒命格?奇了怪了。”
老胡頭說完,猛的一拍大腿:“沒有命格的人幫助,我的卦言自然不算數了,這可不是我的問題。”
我沒說話,老胡頭居然能推算出二愣子,說他沒命格,也就是說他傻。
傻人就是三魂缺失,自然沒有命格。
老胡頭,算的真他媽的準!
“胡前輩,我們又給你帶來一批貨,保準你能看上眼。”
老胡頭的臉上沒起一絲波瀾,他說最近查的緊,就連算命攤自己都不敢干了,收貨更沒興趣了。
一旁的包子打趣道:“那您可以給自己卜卜吉兇,那多省事?”
老胡頭兩眼一瞪,“胡鬧,自己怎么給自己算?本來這就是遭天譴的活計,給自己算了之后,直接去閻王那報道去了。”
我見他真沒興趣收獲,不由得嘆了口氣:“唉,可惜了那些青銅編鐘,可惜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