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發間的茉莉香混合著硝石味道,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過年放的仙女棒。
場面很尷尬,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,我輕咳一聲:“你腰帶里裝的……”
啥字還沒說出來,就被她捂住了嘴。
黑暗中傳來“咔嗒咔嗒”的聲音,緊接著,我們身后的洞壁居然在緩緩移開,露出后面盤旋而上的石階。
我勒了個去去去……
沈昭棠剛才干啥了?我一點都沒注意到。
臺階上布滿黑色的黏液,像是某種軟體動物爬過的痕跡。
沈昭棠從琉璃瓶中倒出一些褐色粉末抹在鞋底,“跟著我腳印走,別走錯了。”
她頓了頓,忽然勾起嘴角:“當然,你要是想嘗嘗化骨水滋味的話。”
好好好,現在情況不明,我先依著你。
我倆躡手躡腳在臺階上約莫爬了半小時,前方隱約透出天光。
鉆出洞口時月光正好落在沈昭棠的肩頭,給他鍍了層銀邊。
她站在懸崖邊舒展身體,濕透的旗袍下顯出旖旎輪廓。
我別開臉,這種情況下還是不看為妙,咱雖說不是啥正人君子,但沈昭棠也不是省油的燈。
“看夠了?”
她不知道何時湊到我耳邊,呵氣如蘭。
“你那女友我在津沽也見過,長的確實和我有一拼,不過嘛……”
我被她的舉動弄的渾身僵硬,臉都不敢轉一下。
“不過啥?你能不能離我遠點?”
“呵呵,你們男人就是虛偽,偽君子那一套被你展現的淋漓盡致。”
我剛想問他是不是被男人傷過,腳下的山巖突然開裂,沈昭棠一把扯住我的衣領,我倆順著斜坡滾進灌木叢。
等天旋地轉停下來時,我正壓在她身上,掌心貼著冰涼的絲綢。
沈昭棠屈膝頂在我的腹部,眼中殺意凜然:“再往下三寸,你這爪子就別想要了。”
我趕忙起身,坐在了一旁,心里卻嘀咕起來:又特么不是我愿意壓著你的,老子還沒嘰歪呢,你倒不愿意了,今天的老天爺也是奇怪,怎么竟弄這些尷尬的事?不過話說回來,沈昭棠的身子挺軟。
阿彌陀佛,罪過罪過,老子是有女朋友的人了。
沈昭棠起身后沒說話,我倆就這樣一直僵著,直到她肚子里傳來一聲咕咕響。
沈昭棠耳尖泛紅,卻仍要端著架子:“看什么看?神仙也要吃飯!”
我在她威脅的目光中生起了火堆,捕魚這個活就交給她了,銀針飛出,暗河里的銀魚肥美異常,烤出來滋滋冒油。
就是沒啥鹽味。
沈昭棠小口啃著魚尾,忽然輕笑道:“你倒是比那兩個夯貨強一些。”
夯貨?她說的應該是包子和閆川吧?
我啃著烤魚沒說話,心里想著魚就是她,我啃死你。
夜色漸淡時,天空又下起了小雨,我和沈昭棠在巖縫里擠做一團,身體難免會有接觸。
她的體溫透過濕衣服傳過來,讓我想起小時候捂在懷里的湯婆子。
漸漸的,困意來襲,折騰了整整一天,特別是在河里漂流的時候,體力耗費的就已經差不多了。
半夢半醒間,我好像聽見她呢喃了句什么,像是“青囊書”又像是“長明燈”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