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停下已是天黑,在河水里漂流,我的后背重重的撞上暗礁,五臟六腑都跟著震了震。
混著泥沙的河水直往鼻腔里灌,手電筒也早已不知去向,黑暗中只能聽見自己擂鼓般得心跳。
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,忽然摸到一節凸起的鐘乳石。
“咳咳……”
扒著石柱冒出水面,眼前豁然開朗。
穹頂垂落的螢石泛著幽藍微光,將溶洞映照的如同海底龍宮。
暗河在這里分成三股支流,水面上竟漂浮著幾盞青銅古燈,燈油居然還在燃燒。
這是啥地方?
我滿心疑惑,就在這時,身后傳來水花輕響,猛然轉身,正對上沈昭棠戲謔的眼神。
此時她濕透的旗袍緊貼著曲線,發梢還滴著水珠,顯然也是被暴雨侵襲了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這這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,巧合到家了。
“噓……”
沈昭棠突然貼近,帶著水汽的的茉莉香撲面而來。
冰涼的指尖按在我的唇上,“你聽。”
溶洞深處傳來隆隆響聲,像是巨獸在磨牙。
沈昭棠的旗袍下擺突然無風自動,露出綁在大腿外側的牛皮刀鞘。
我這才發現她腰間纏著一條特制腰帶,上面綴滿裝著各種粉末的琉璃瓶。
我心里想著,這種環境為啥要穿旗袍?好看?透氣?
她轉身走向最右側的支流,輕飄飄對我說道:“山洪要改道了,不想變水鬼就跟緊一些。”
我們在犬牙交錯的鐘乳石間穿行,心里卻想著包子和閆川,他倆不會有事吧?
沈昭棠不時用銀簪挑動洞壁上的苔蘚,有次她突然停下,我差點撞上她的后背。
只見她撥開一叢蘑菇,露出后面刻在石壁上的星宿圖。
“果然在這里。”
她蘸石髓在圖上勾連,片刻后冷哼了一聲:“面人李那個蠢貨,真以為我會百分之百相信他。”
嗯?
聽她這意思是早就懷疑面人李了,那他還讓我們根據冊子去找七星連珠墓?這不是把我們當傻子溜嗎?
幸虧我命大,要不然直接在河里喂魚了。
媽的,打不過她,我先忍了。
我盯著她纖細手腕上晃動的翡翠鐲子,突然想起觀山太保這個職業。
這個傳承千年的風水門派,女子都會在右手戴一枚血玉古沁。
她奶奶是青蚨門上任青蚨婆婆,她是這一任的,說明都很有能力,所以極有可能是觀山太保一脈。
特別是她此刻居然自己找到了這里,完全沒靠面人李的冊子。
“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泡酒!”
我正想的出身,沈昭棠的話把我嚇的一激靈。
她頭也不回的冷笑著,我也不能丟份啊,于是回懟道:“你別自戀,我只是看你手上的玉鐲,對你了一點興趣沒有,照我女朋友,你可差遠了。”
我話剛說完,頭頂上突然墜下碎石。沈昭棠拽著我撲向一邊,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