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陳青梧的話上不難發現,她好像和自己的同門師兄有些恩怨。
之前她說過,自己是搬山派記名弟子,會不會是這個原因?
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,因為走在最前面的陳青梧和八爺突然停下了身形。
陳青梧的銅鈴突然啞了聲響,八爺折返回來用翅膀掃過我和閆川的面門:“閉眼!”
幾乎同時,前方爆開了青紫色的磷火,照亮了密道盡頭令人窒息的場景。
成千上萬顆半透明的卵鞘倒掛在穹頂,每顆卵里都蜷縮著人臉蜈蚣身的怪物。
閆川的匕首哐當撞在巖壁上,嘴唇哆嗦著:“這…這是…人傭?”
“比那歹毒一百倍!搬山派古籍記載的蛻仙術,把活人跟蜈蚣卵封進陶俑,用硫磺蒸汽熏烤九九八十一天。”
陳青梧的洛陽鏟插進地面裂縫,她話音剛落,最近的卵鞘突然裂開,黏液中滾出個渾身粘液的“人”,他的下半身已經完全蟲化,幾十對步足在地面刮出火星。
但更可怕的是那張臉,分明就是和忠哥一起進來的包子!
“包子!”
我下意識往前沖,卻被八爺一翅膀扇在臉上。
“那不是包子,細細看他的瞳孔!”
那東西的虹膜竟呈現出詭異的復眼結構,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昆蟲式的口器。
它突然彈射而起,蟲腹噴出十分刺鼻的毒霧。
“接著!”
陳青梧甩過來半截雷管,她這小挎包里跟百寶箱似的。
“這是雄黃炸藥,往他嘴里塞!”
我翻滾著躲過撲擊,腥風擦著我的脖子掠過。
包子化的怪物撞在巖壁上,震落了大片卵鞘,閆川趁機甩出登山繩纏住它的脖子,我趁機撲上去掰開那變異的下頜。
“對不住了兄弟!”
雖然知道這不是包子,但他的臉龐和包子太像了,往它嘴里塞雷管,就像真往包子嘴里塞一樣。
我把雷管塞進他喉嚨時,觸感像捏一團發酵的面團。
陳青梧的防風打火機劃出拋物線,轟隆一聲巨響,我們直接被氣浪掀飛出去。
不是說雄黃炸藥嗎?
威力怎么他媽的這么大?
“咳咳,不好意思,失算了,火藥放的有點多。”
濃煙散盡后,地上只剩半截焦黑的蟲尸。
八爺突然厲聲尖叫:“快離開黏液區!”
但已經遲了!
我們腳下的巖石開始軟化,變成冒著氣泡的灰白色膠質。
陳青梧臉色瞬間煞白:“是蜈蚣的消化巢,該死!”
巖壁上的卵鞘接連爆開,更多半人半蟲的怪物傾巢而出。
陳青梧掏出最后兩管雄黃粉,用了一管半撒成防線,蟲群暫時在圈外焦躁的盤旋。
“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八爺,你快看看該怎么破局!”
八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,然后喊道:“往三點鐘方向撤!那邊有個通風口!”
我們踩著黏糊糊的膠質往右挪,陳青梧的沖鋒衣下擺突然被腐蝕出幾個破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