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邊跑邊從挎包里掏出個玻璃瓶,里面泡著的蜈蚣標本讓我眼皮直跳。
“接著,用這個當誘餌。”
看著她塞過來的瓶子,我心里暗罵起來,為啥她自己不用?非要給我?
我剛拔出橡膠塞,蟲群突然集體轉向。
瓶子里泡的發白的蜈蚣居然開始扭動,散發出刺鼻的腥臭味。
八爺一爪子抓破我的衣袖:“愣著干啥呢?扔出去啊!”
玻璃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,蟲潮瞬間調轉方向撲向墜落的標本。
陳青梧趁機點燃最后半管雄黃粉往地下一摔,青煙里,我們連滾帶爬沖進狹窄的巖縫。
“咳咳,這味兒,比旱廁還沖。”
我被硫磺煙嗆得直流眼淚,突然發現閆川的牛仔褲屁股位置,被腐蝕出一個愛心形狀的破洞。
八爺落在陳青梧的肩膀上梳理羽毛:“丫頭,你剛才扔的是母蟲腺體提取液吧?”
“以前淘汰的樣品,幾年前在師父那里順的。”
陳青梧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,給我和閆川派煙,但被我倆擺手婉拒了。
“鳥,你要不要來一支?”
八爺歪著頭,片刻后居然點了點頭。
陳青梧給八爺點上煙,笑道:“你這鳥好生有趣,要不你跟著我吧,和這倆笨蛋在一起多操心?”
八爺沒順著她的話茬往上捋,而是反問道:“你來這里應該是為了母蜈蚣吧?你想煉蠱,而且你之前一定來過這里,要不然不會準備的這么充分。”
陳青梧倒沒否認,她點了點頭,說幾個月之前來過,不過這里岔路太多,有的都記不住了,只能靠感覺慢慢摸索。
而且那時的卵鞘根本沒這么大,又是失算的一次。
我剛要追問,前方突然傳來水流聲。
撥開垂掛的藤蔓,月光從十幾米高的裂縫漏進來,照在下方波光粼粼的地下河上。
“等等!水里有東西!”
閆川突然拽住要往下跳的陳青梧,我們定睛細看,水面下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蟲卵。
八爺用爪子勾起塊碎石扔下去,卵群立刻爆開成一團紫霧。
“好家伙,這要是直接跳下去,那可就是英年早逝了。”
我脖子發涼,陳青梧突然扯開沖鋒衣的內襯,露出縫在里面鬼畫符一樣的地圖。
“奇了怪了,師傅那老家伙沒說這里有地下河啊?他坑我?”
我突然明白,感情搬山派的人很早就知道這里的事情,只不過那時時機可能不成熟,所以才最近采取了行動。
這也是為啥他們明知道外面那群勘探隊的人是假冒的,他們依然選擇與其合作,目的就是讓那群人送死,淌雷!
“往上游走五百米有個小洞,可能是以前廢棄的礦洞。”
“你怎么不早說?”
我和閆川異口同聲質問陳青梧。
“你們也沒問啊。”
陳青梧叼著沒點燃的香煙含糊道。
“這個墓沒啥好東西,七八伙人來過了,該弄出去的都弄完了。”
她話音剛落,身后傳來巖石崩裂聲。
變異的蟲群竟然啃穿了巖壁,最前排的人蟲嘴角還掛著玻璃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