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返回暗渠,閆川說這水渠拐的有蹊蹺。
我用手指丈量暗渠的寬度,按照水龍經的說法,曲水有情,直水無情,這水渠明顯是故意用直角轉彎。
包子蹲在暗渠入口,突然掏出打火機湊近石壁。
“你們看這青苔顏色。”
在火苗的映照下,石縫間隱約透出暗紅色脈絡,像是某種礦物質沉積形成的天然標記。
我們順著暗渠往山腹摸去,腐殖土的氣息越來越重。
“小心點,這土太疏松了,別……”
我話還沒說完,忽然腳下一空,我們三個齊刷刷的掉進了地下的天然洞穴。
“哎呦,臥槽,屁股摔成八瓣了。”
好在洞穴高度不高,要不然這一下子真夠嗆了。
緩了一會坐起身,掏出手電筒掃過洞穴,照見了洞壁上留著的新鮮鑿痕。
有人在幾天前剛來過這里!
“操,被人截胡了!”
包子一腳踹飛腳邊的碎石,代價就是蹲在地上捂著腳嚎叫。
閆川卻盯著洞頂垂下來的的藤蔓說道:“不對,他們沒找到正路。”
說著,他扯斷了一根藤條,露出馬腳后面半人高的縫隙。
“看這茬口,新砍的枝條又長回來至少半個月。”
“你說他們沒看到這后面的縫隙?瞎?”
我趴在縫隙前往里看,包子這體型差多能能擠過去。
“來都來了,進去看看,萬一真有啥好東西呢?”
我和閆川在縫隙里還感覺比較輕松,但包子可遭老罪了。
他的衣服刮破了不少地方,皮膚也跟著遭了殃。
“這次回去,老子要是不減肥,就不姓包!”
“姓吳。”
“姓閆也行。”
擠過狹窄縫隙的瞬間,涼意撲面而來。
地下水在黑暗中涓涓流淌,正應了我的猜測,五龍捧圣的地下水脈。
河灘上散落著北宋特有的蓮花紋瓦當,我正要彎腰去撿,忽然聽見包子在身后倒吸冷氣。
我將手電光打向不遠處,五具白骨呈跪拜狀圍成圓圈,頭骨全部朝著洞穴深處。
我走上前去,發現他們身邊堆著銹成鐵疙瘩的鶴嘴鋤,還有半截刻著天圣九年的鐵牌。
這正是北宋仁宗的年號。
“摸金校尉?”
我用手電筒掃過白骨間的摸金符殘片,閆川說,看這衣裳的腐爛程度,最少死了五六十年。
“為啥會死在這里?”
包子這個問題問的好,為啥會死在這里,可以問問這幾具白骨。
“估計前方的路并不順暢,咱們是回去還是繼續?”
我也沒想包子會回去,說這話只是給他提個醒。
“四十八拜都拜了,還差這一哆嗦嗎?咱們帥氣逼人組合,什么時候怕過?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。”
包子比劃著手里的匕首,這時閆川突然趴在地上聽聲音。
“水聲有回響,前面有空腔。”
“臥槽,川子,你啥時候練的這本事?驢耳朵啊。”
“你爹耳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