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高個子的話,我自然是不信的。
于是揪起他的衣領準備上點強度。
這時,道觀殘破的木門突然四分五裂,接著,七八個戴著京劇臉譜面具的壯漢魚貫而入。
最前面那人手里拿著九節鞭,我以為他們是高個子和矮個子同伙,便出言嘲諷道:“怎么?唱京劇呢?”
對方沒說話,九節鞭已經帶著風聲抽了過來。
閆川反應最快,抄起地上的鐵鍬橫在胸前:“小心。”
鐵鍬柄應聲而斷,閆川虎口震裂,鮮血順著掌心往下淌。
包子怪叫一聲,掄起檀木盒就往使鞭子那人臉上砸,盒子擦著對方的耳朵飛過,在墻上撞出一個凹坑。
“我的定情信物啊。”
包子的慘叫聲吸引了這群人的注意力。
我趁機抓起香爐里的陳年香灰揚出去,最前面三個人頓時捂住眼睛踉蹌后退。
矮個子給高個子使了個眼色兩個人連滾帶爬往門外爬。
“別讓那倆孫子跑了!”
我話音剛落,脖子突然一涼,戴著關公面具的壯漢不知何時繞到我的背后。
冰涼的匕首貼著我的大動脈:“小崽子,還挺能折騰?”
此時,我感覺到了死亡的滋味。
我知道,只要我敢亂動一下,他的匕首會毫不留情的劃開我的血管。
“你們是誰?”
大漢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而是對其他人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們將閆川和包子控制起來。
我被當成了人質,他倆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就在這時,一聲尖銳的唿哨聲劃破空氣。
我身后大汗的匕首當啷一下掉落在地上,他捂著手腕倒退,而我則趕緊脫離他的控制,身體一閃,余光瞥見壯漢的手腕上插著半截啃剩的苞米芯,金黃的玉米粒還在往下掉。
見此情形,我倒吸一口涼氣,這得是多好的內力才能將玉米芯當作暗器?
我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丁一。
我認識的人里,除了他,好像沒有別人有這個本事了,古村長可能都不行,至于我干爺爺楚懷中,年輕的時候應該也差不多。
“我說各位,欺負小孩算什么本事?”
只見門口逆光站著一個小老頭,左手拎著塑料袋,右手還舉著半根烤玉米。
小老頭說完,突然甩手擲出玉米棒,正中持鞭人的面具。
趁對方被阻的瞬間,老頭衫下擺翻飛,三枚銅錢鏢貼著我的耳畔掠過,精準打在另外三人的膝蓋。
道觀里頓時亂作一團,閆川抄起供桌上的燭臺當短棍,專挑對方關節下手。
包子把空背包掄的虎虎生風,像極了人形流星錘。
我抓起香案下的草席往人堆里扔,揚起的灰塵嗆得眾人直咳嗽。
那小老頭鬼魅般閃了進來,持鞭人見狀低喝一聲:“撤!”
然后面具人抬著受傷的同伴迅速退去,等我們回過神來,道觀里只剩下滿地的狼藉。
“您這手飛玉米的功夫……”
閆川盯著小老頭欲言又止,他卻掏出皺巴巴的煙盒。
“年輕時在雜技團混過飯吃,別說這個,把院子給我打掃干凈了。”
啊?
我們三臉懵逼,難道這小老頭是這破道觀的主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