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們在這里,南脈祭祀區
阿黎話音剛落,我們腳下的鹽臺突然塌陷。
我們順著鹽礦滑道直墜而下,在包子變了調的慘叫聲里,所有人砸進了松軟的鹽堆里。
“都沒事吧?”
顧不上渾身的疼痛,我趕忙起身。
“還死不了,臥槽,頭頂上是什么玩意?”
我抬頭看去,無數泛著熒光的菌類在頭頂上連成一片星河,龐大的地下鹽湖展現在我們面前,最震撼的是遠處的湖心島,一棵青銅樹上掛滿鈴形鹽雕。
“這他娘的是金齒部的寶庫?鹽粒子有什么價值?”
包子抓了把鹽粒,卻被燙的直甩手。
那些鹽粒在黑暗里泛著微弱的紅光,摸上去差不多有五十度。
閆川突然按住我的肩膀,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青銅樹根底部蜷縮著一具白骨。
橙黃色的登山服還沒有完全褪色,尸骸手指深深的摳進鹽殼中,在地面上留下歪扭的血字。
“八點四十五分。”
包子的嘴角在抽動,說這人留個時間干什么?
阿黎看了一眼防水手表:“現在下午六點,紅土崖的夕陽該出現了吧?”
仿佛是回應他的話,一縷金紅色的光柱突然穿透巖縫,正打在青銅樹頂端的鏡面上。
鹽雕的鈴鐺開始無風自鳴,湖面顯現出跳動的光影,漸漸聚合成虎頭碑的圖案。
“海市蜃樓啊?”
我揉了揉眼睛,阿黎指著迅速后退的湖岸線:“水位在降。”
布滿鑿痕的階梯顯露出來,在階梯盡頭,兩扇青銅門上的火草文正在血光中蠕動,宛如蘇醒的百足蟲。
我們順著臺階走到青銅門前,包子抬手要開門,卻被阿黎擋了下來。
“你想被做成鹽尸?看看門檻。”
我們低下頭,只見月光般的銀輝從門縫里滲出,照出地面堆積的細碎白骨。
每具尸骸的右手都伸向門環,指骨在青銅表面留下深深的劃痕。
他們想離開這里。
阿黎撿起一塊頭骨,后腦勺的擊打凹陷清晰可見。
“金齒部的活人祭,開門需要生祭,但我們可以換個方式。”
說著,她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。
我感覺她鎖骨下的皮膚正在突突的跳動,青銅門上的蟲形文字仿佛聞到了血腥味,開始朝她的方向扭曲爬動。
她是想用自己的帶蠱血打開青銅門。
“你早就計劃好了是不是?”
我攥住她握刀的手腕,青銅樹頂的光影正在急速縮小。
“要么賭一把,要么等下次血月。”
阿黎的目光無比堅定。
“潮汐通道十二小時后才會再開。”
我嘆了口氣,將阿黎手中的匕首奪了過來。
“不止你有蠱,我也有,三個男人在這,怎么能讓你放血呢?”
說著,我用匕首在手指上劃開一個口子,包子見狀,默默抽出匕首,也在自己掌心拉出一個血口。
“算老子一個。”
閆川把自己的腰湊了過來:“現成的,抹上去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