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倆是想開導我,回津沽包子一直說想和我一起住,但我把他們都攆回藥王觀了,包括八爺和大灰。
要不然八爺天天能吵死我。
“行!”
我一拍大腿,從凳子上站起來,感覺腿都有點麻了。
“嘿,果砸你開竅了……”
包子還想廢話,被閆川摟著脖子往外拖。
“趕緊的吧,再晚點好肉都讓人家搶沒了!”
閆川說著,順手把店門仔細鎖好。
包子這體型騎二八大杠有些滑稽,閆川坐在他的后座上,壓的車子吱吱響。
“哎喲臥槽,輪胎要爆了!”
“使勁蹬!沒吃飯啊?”
我不知道他倆誰想的損招騎車去,但這種兄弟間的喧鬧,倒是驅散了不少心頭的陰霾。
這倆人一唱一和,明顯是事先商量好的,目的就是為了逗我開心。
“我們是什么?”
“帥氣逼人組合!”
笑聲在冷風中回蕩,逼人蹬的更起勁了。
到了那家涮肉館子,果然人生的鼎沸,熱氣騰騰。
“老板,上三斤手切鮮羊肉,一盤百葉,一盤凍豆腐,大白菜,粉絲拼盤,再來三瓶二鍋頭,要綠標的!”
包子熟門熟路的吆喝著,一副地主老財的派頭。
熱辣的二鍋頭順著喉嚨滑下去,像一道火線,瞬間點燃了四肢百骸。
滾燙的羊肉在濃郁的麻醬小料里滾上一圈,塞進嘴里,鮮嫩無比,汁水四溢,一口肉,一口酒,再就上一瓣糖蒜,那味道,絕了。
“怎么樣果砸,爽不爽?是不是感覺心里的小疙瘩都被羊肉給化開了?”
包子吃的滿嘴流油,鼻尖冒汗。
閆川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個:“咱該吃吃,該喝喝,遇事別往心里擱,你看看包子,被陸小曼拒絕了無數次,不照樣沒心沒肺?”
“我說你總拿我做比較干什么?羊肉堵不住你的嘴?”
幾杯烈酒下肚,加上那股熱乎勁兒,我感覺真的輕松了不少。
再看看眼前插科打諢的包子和閆川,嘴角不禁扯出一抹笑意。
“老板,再加盤羊肉!”
我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,感覺憋在胸口的那口氣,終于隨著吆喝痛快的吐了出來。
“哈哈,這才對嘛,果砸,你多吃點,吃飽了咱去唱歌洗澡按摩!今晚咱們要夜不歸宿!”
窗外,天色漸暗,寒意更濃。
屋內,熱浪裹挾著香氣,頂的人天靈蓋發飄。
我心里的郁結,好像真被這人間煙火,一點一點治愈了。
這七百多個漫長的日夜,也被烈酒暫時的熨平了。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