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包子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黃色廢料。
我跟沈昭棠完全是合作關系,各取所需,下地干活,又不是去搞對象。
“我心里有數。”
“有數?我看你是被那狐貍精迷暈了頭才有數,那女人一笑,男人的骨頭都酥了半邊,果砸,你可別犯糊涂啊。”
我咋覺得是因為不帶包子,他有點羨慕嫉妒恨呢。
一直沒說話的閆川,突然蹦出三個字:“信任她?”
我知道他問的是對沈昭棠的信任度。
沉吟了一下,說道:“完全信任談不上,但她目標明確,五五分賬,利益捆綁,暫時目標一致,而且,她好像也在防著青蚨門內部的人,就目前來看,合作沒啥問題。”
包子知道勸不動我,重重的嘆了口氣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抓起我準備的工兵鏟掂量著。
“唉,女色誤國,女色誤國啊,果砸,你保重吧,萬一有個啥,兄弟我逢年過節給你燒最新款的洛陽鏟。”
他嘴上這么說,但手還是伸進了褲襠里,一陣摸索后抽出幾個藥包遞給我。
“喏,防蟲的,這個防毒的,要不要春藥?聞了就來勁的那種?”
我被他逗笑了,就下個墓我要那玩意干什么?
晚上,沈昭棠跟我通了電話,明天一早,她開車來接我,讓我別睡懶覺。
次日一早,天剛蒙蒙亮,我正整理著登山包,一輛沾滿泥點的墨綠色越野車,精準的剎在了紫意軒門口。
車窗搖下,沈昭棠調侃道:“吳老板,挺準時啊,東西帶齊了沒?上車!”
我拉開副駕駛的門,車里空間不小,但后座幾乎被各種裝備塞滿了。
防水布裹著長條狀物件,多半是洛陽鏟組建,成捆的繩索,幾個結實的塑料箱,還有幾個塞的滿滿的登山包。
“你這是要把家搬進太岳山?”
我一邊調侃,一邊調整座椅。
沈昭棠今天沒穿旗袍,換了一身深咖色的戶外沖鋒衣,拉鏈只拉到胸口,露出里面緊身的黑色打底。
長發利落的束成馬尾,少了幾分慵懶風情,卻多了幾分干練颯爽。
“有備無患嘛,這趟路可不近,萬一缺了啥,哭都來不及,再說了,跟你這樣的高手搭檔,我這后勤工作不得做足了?省的被你嫌棄拖后腿。”
我摸了一下鼻子,她這話調侃的挺尷尬。
沈昭棠熟練的掛檔,車子駛離了清晨寂靜的巷子。
上了國道,城市的輪廓漸漸被拋在身后。
深秋的華北平原一片蕭瑟,收割后的田野裸露出褐色的土地。
沈昭棠開車很穩,帶著一種與她外表不符的專注。
車內一時有些沉默,只有引擎的轟鳴和窗外的風聲。
為了打破沉默,我主動開口:“向導好找嗎?別找個嘴不嚴實的。”
“放心,青蚨門在晉地也有些年頭了,雖然不是我們的主要地盤,但找個靠得住的線人問題不大,人我已經聯系了,到了晉中就能見到。”
車子在國道上平穩行駛了幾個小時,接近中午,太陽照進車內,雖然深秋的陽光沒什么暖意,但也讓我眼皮有些發沉。
我靠在椅背上,倦意來襲。
迷迷糊糊間,感覺車速似乎慢了下來。
我勉強睜開眼睛,發現車子停在了國道旁一個簡陋的加水補胎小飯店門口。
“下來活動活動,吃點東西墊墊肚子。”
沈昭棠已經解開安全帶,推開車門接著說道:“這破車有點挑食,得給它喂點好油,順便檢查下輪胎,跑長途,車可不能掉鏈子。”
路邊的小飯店幾乎都有一個特點,臟亂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