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岳山?
那可不是什么尋常的地方。
古稱霍山,橫亙晉中南,層巒疊嶂,溝壑縱橫。
自古就是藏風聚氣,埋骨埋金的風水寶地。
但也是出了名的險地。
沈昭棠口中的大墓,分量絕對不輕。
“什么來頭?”
沈昭棠笑意收斂了幾分,壓低聲音說道:“具體墓主是誰,現在還不好說,線索指向性很強,但并非確切記載。不過規模絕對不小,而且保存的應該相當完好。”
她頓了頓,身體又想讓我這邊傾了傾。
“至于線索嘛,源于一份意外得來的家書。”
“家書?”
我眉頭一挑,這倒是出乎預料。
盜墓這行的線索,大多是古籍碎片,地方志怪談,風水密本,或者干脆就是老輩人口口相傳的秘聞。
一份家書能指向大墓,實在稀奇。
“嗯,這家書是我前些日子在倉庫里整理舊檔時,無意發現的,這家書是民國時青蚨門抄欠債者的家抄出來的,一直堆在檔案室里落灰。”
啥玩意?抄家?
我疑惑的看著沈昭棠,她解釋道:“以前的青蚨門不光干盜墓的行當,三教九流都有染指,就比如放高利貸。欠債者要是還不上,那只有抄他的家了。”
我恍然大悟,敢情是青蚨門以前就不是啥好東西,得害多少人家破人亡?
當然了,現在也不是啥好玩意,她沈昭棠更是令人摸不透。
“你這種眼神看著我干嘛?門里的決策又不是我定的,說白了,我也就是個小兵,稍微有那么一點點權利罷了,他何志東……”
沈昭棠突然停下,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。
我沒追問,就是問了她也不會說。
“那你說說家書的內容。”
“那家書是民國老紙,墨跡都退了一半,寫信人是在晉地做生意的,臨死前寫給他在京城的弟弟。信中除了交代后事和未了的債務,還隱晦提到了一樁驚天富貴。
就是他生意失敗,走投無路躲進了太岳山深處偶然發現的。信里描述的很模糊,只說山腹藏金殿,地底有龍眠,非人力可及,須待有緣,還畫了一個極簡的,只有幾個關鍵山脈和水脈標記的草圖,位置就在太岳山腹地。”
沈昭棠說著,從大腿根部拽出來一個箍在上面的小巧坤包,在里面取出一張薄紙復印件,遞到我面前。
紙上字跡潦草,確實有幾句提到了山腹,地底,龍眠的字眼,旁邊還附著一幅極其簡陋的線條圖,幾個山峰,一條彎曲的線條代表河流,一個模糊的叉形標記點。
“就憑著?這比大海撈針強不了多少。民國到現在,地形地貌多少也有變化,這圖,跟小孩涂鴉差不多。”
我捏著復印件,有點難以置信。
沈昭棠收回復印件,自信的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