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店里鴉雀無聲,只剩下地上三個混混痛苦的呻吟。
所有食客都縮到了墻角,老板更是嚇的躲進了柜臺
我喘著粗氣,手里還拎著凳子,死死的盯著剩下那兩個混混。
手背上被剛才飛濺的玻璃碎片劃開一道口子,現在正慢慢滲血。
剛才沒感覺出來,那會也一點痛覺都沒有。
“帶著你們的人,滾!再讓我看見,斷的就不止是胳膊了!”
沈昭棠語氣冰冷,聲音雖然不大,但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耳中。
那兩個混混如蒙大赦,手忙腳亂的去攙扶地上的同伴,酒也醒了七八分,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飯店,連句狠話都不敢留了。
龍哥被架走的時候,疼得滿頭大汗,眼神怨毒地死死剜了我一眼,那眼神里的恨意,濃的化不開。
“你…”
我看向沈昭棠,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放他們走。
但是沈昭棠沒看我,徑直走到柜臺前,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瑟瑟發抖的老板面前。
“損壞的東西,賠你的,有人問,就說打架斗毆,沒看清人。”
老板抖著手接下錢,連連點頭。
沈昭棠這才轉身,走到我面前,目光落在我手背正在滲血的傷口上。
她微微蹙眉,然后拉著我的衣服走出了羊湯館。
一路上,我倆沒有語言交流,只是走的很快。
回到旅館,她從包里掏出一小包干凈的消毒濕巾和一小卷干凈的紗布。
“伸手。”
我下意識的把手伸過去,她先用濕巾仔細擦掉傷口周圍的血污和灰塵,動作很輕。
然后撕開一小塊紗布,按壓在傷口上,再用膠布固定好。
“沖動是魔鬼,吳老板。”
她低著頭處理傷口,馬尾辮垂下一縷發絲。
“不過,你剛才那一下,凳子掄的挺帥。”
她抬起頭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
“就是下次瞄準點,對付這些雜魚,直接往腦袋上敲。”
我被她調侃的有些尷尬,抽回手,甩了甩。
“誰讓他嘴太臟,手也不干凈,再說了,我們這種人,不動手則已,動手就得讓對方記住疼,疼到骨子里,才不敢再來招惹!但我沒想到,你剛才居然忍那么久。”
沈昭棠淡淡得說:“幾只嗡嗡叫的蒼蠅,理他們做什么?動手反而耽誤事。”
得得得,這不是因為九鼎圖和我們作對那時候了。
“這是當地的混混,估計晚上得過來找麻煩,你得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我撓撓頭:“那咱們換地方?”
“怕了?”
沈昭棠挑眉看著我。
“怕?”
我嗤笑一聲,活動了一下包扎好的手:“債多不愁,虱子多了不怕癢,睡覺去吧,明天還得鉆山溝子呢,希望老根的牲口給力點。”
沈昭棠笑了,這次是發自眼底的笑意。
“放心,牲口不給力,不是還有你呢嗎?晚安吧,英雄!”
沈昭棠從我房間里離開,面對她剛才的調侃,我只能無奈的笑了笑。
英雄這兩個字,是啥含義?
英雄救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