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有了這些東西,青蚨門就再也沒有理由綁著我了。”
我一愣,這才想起她之前說要脫離青蚨門的事。
趁她蹲下研究青銅鼎時,我猶豫著開口:“你說你脫離青蚨門?你可是二當家,就這么……”
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,沈昭棠指尖摩挲著鼎沿,忽然嘆了口氣。
“青蚨門看著風光,其實地下全是爛泥,姓何的更是……算了,不想提。”
她聲音發悶,沒抬頭,我想問個究竟吧,卻覺得那是她的私事,也不便多問。
可能是覺得氣氛太沉默了,沈昭棠回過頭來對我笑道:“我也想光明正大喜歡一個人,能想笑就笑,想罵就罵,不用想著門里的規矩。”
我“嗯?”了一聲,怎么回事?青蚨門里還管處對象?
這也太奇葩了!
“其實我生下來就是為了給門里聯姻的,就像我奶奶一樣。”
沈昭棠的這句話徹底驚掉了我的下巴。
還有這樣的事?這都什么年代了,還有包辦婚姻的?
空氣突然安靜,我不知道怎么接話好。
“其實我……”
沈昭棠突然轉身,眼里滿是惆悵。
“我挺羨慕你的,能有個普通人的日子。你知道嗎?我小時候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去學校讀書,跟同齡人一起玩耍,而不是天天關在屋里學暗器,背門規!”
“那你現在可以啊。”
我撓了撓頭,發現石龕里有串和田玉手串,羊脂白的料子,雕著蓮花紋。
“你相當于是用錢贖身唄?咱把這些東西都運出去,換成錢以后就自由了,要是不夠的話我這有些錢,你拿去用。”
沈昭棠笑了笑,伸手撥弄起那串手串:“贖身這兩個字聽著有些別扭,但也是事實。”
她眨了眨眼睛,俏皮的挑了下眉:“你的意思是想幫我贖身咯?我可很值錢的,你有多少錢?”
我蹲下身敲了敲漢白玉地面,說道:“也不是很多,但贖你應該夠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我不值錢咯?”
……
“先清點數量,易碎的禮器用我的內衣裹起來裝進包里。”
說著,我脫下內衣,將青銅杯塞了進去。
“那串瑪瑙珠子纏我腰上,然后你負責背玉圭和鎏金冠,冠上的玉旒用布條固定住,別碰斷了。”
說著,我又將褲腿撕成幾條遞給沈昭棠,她輕咳一聲,耳朵尖通紅:“很小的物件我可以放進內衣里……”
我無意識的看了她的胸口一眼,沈昭棠的雖說沒有夏天的那么夸張,但起碼也是c,而且很挺拔。
要是往里面塞點東西,會不會硌壞了?
我正惡趣味的想入神了,沈昭棠不知道我在腹誹她,指著穹頂的夜明珠犯了難。
“上面的怎么取?太高了!”
“別管那些了,能拿就拿,不能拿拉倒,咱還要出山,太多了反而是個累贅!”
“我怕不夠…”
能拿到我東西我們一件都沒留下,剩下的大件只能無奈的說了句可惜。
沒辦法,大山深處,條件有限,只能忍痛放棄。
準備離開的時候,沈昭棠突然問我:
“你說,用封禪禮器換自由,算不算古人給我留的路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