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昭棠?”
我聲音發顫,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。
“她半夜突然敲門,渾身是血,只剩一口氣了,我就是個看骨傷的,只能簡單幫她止血……”
老頭顫顫巍巍的說道,老耗子上前迅速檢查沈昭棠的狀態,跟我說這么重的傷,只能趕快送往醫院。
“讓車開進來!”
我和鐵臂張小心將沈昭棠抬起,她的身體軟綿綿的,好像一片失去生命的落葉,鮮血還在從繃帶下緩緩滲出。
“小心點,別碰她傷口。”
我們手忙腳亂的將沈昭棠抬進夏利車后座。
我緊緊抱著她冰冷的上身,讓她靠在我懷里。
我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的生命氣息。
老耗子擠在另一邊,用從老頭那里拿來的紗布按壓著幾處還在滲血的傷口。
鐵臂張則坐在副駕,對著司機吼道:“最近的醫院,闖紅燈!”
清晨空曠的街道,有一輛夏利瘋狂沖刺。
窗外景物飛速倒退,我緊緊抱住沈昭棠,感受著她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和心跳,不停的在他耳邊低語,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祈求。
“撐住,沈昭棠,你給我撐住,聽見沒有?不準死,我不準你死!”
血。
溫熱粘稠的血。
不斷從按壓的紗布下滲出,浸透了我的衣服。
譙城中心醫院的紅色十字標志終于出現。
“醫院到了!”
司機帶著哭腔喊道。
車子一個急剎停在急診大樓門口。
“醫生,救人!快救人!”
鐵臂張第一個跳下車,我和老耗子小心翼翼的將沈昭棠抬下車。
急診室的玻璃門被撞開,醫護人員推著擔架沖了出來。
“快,大出血,昏迷!”
老耗子語速飛快,醫護人員看到沈昭棠渾身浴血的模樣,瞬間進入狀態,將她轉移到擔架車上,一邊快速推往搶救室跑,一邊大聲呼叫:“準備搶救室!通知外科!血庫備血!”
我渾身是血,站在搶救室門口刺眼的白光下,看著那扇冰冷的門在眼前關上。
門上的紅燈亮起了搶救中。
我靠著墻壁緩緩滑落到冰冷的地板上,雙手沾滿了沈昭棠的鮮血,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。
“老板,讓羅鍋周他們過來吧,我擔心回頭有人來找麻煩。”
老耗子看著我,眼神中帶著疲憊。
“你考慮的周到,讓他們先處理好小伍的尸體,不要埋,等沈昭棠醒來再做決定。再從江寧調一些兄弟過來,譙城的地,咱們給它翻一翻!跟兄弟們說,這趟活不白干,每人十萬,另外你去外面把那司機打發走吧,給他一萬塊錢。”
我摸了摸口袋,才想起來身上已經沒有現金了。
“你們有錢嗎?先湊一湊給他,回頭我還給你們。”
說完,我掏出手機給包子打電話。
一連打了三遍他才接,沒有理會他的抱怨,我用無比認真的口氣說道:“包子,先借二百萬,回津沽還你。”
包子一聽我的語氣,沒有接著廢話,讓我把卡號給他,銀行上班后馬上打過來。
留了老耗子的卡號后,我起身去衛生間洗了臉。
冰冷的自來水水讓我清醒了一些。
沈昭棠,能活下來嗎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