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年初的潭州,新舊交織,老城區還保留著不少古舊韻味,新城區也開始冒出一些時髦的商鋪。
我們沿著湘江邊散步,吹了些微冷的江風。
去火宮殿嘗了嘗地道的臭豆腐和糖油粑粑,沈昭棠被辣的直吸氣,灌了好幾口涼茶。
在古玩市場外圍溜達了一圈,看著那些真真假假的玩意兒,權當看個熱鬧。
沈昭棠對潭州確實挺熟的,偶爾還能指著某個不起眼的巷子,說青蚨門以前某個分堂就在里面。
沒有驚心動魄,沒有爾虞我詐,就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逛街。
沈昭棠挽著我的胳膊,興致勃勃的看著街景,品嘗小吃,偶爾指著某個新奇的東西讓我看。
這種平淡帶著點煙火氣的相處,反而讓我緊繃的心弦一點點松弛下來。
陽光照在她側臉上,她笑的眉眼彎彎。
那一刻,那些關于名分,關于未來的沉重思緒,似乎被江風吹散了許多。
“想什么呢?”
她遞給我一串剛買的糖葫蘆,紅彤彤的山楂裹著晶瑩的糖殼。
我接過糖葫蘆,咬了一口,酸甜在嘴里化開。
“沒什么,就是覺得潭州這個地方,還行。”
她自己也咬了一顆,滿足的瞇起眼睛:“是吧,比在墓里看破罐子強多了。”
我忍不住笑了。
兩天后,我們告別了方正。
坐上飛機,心里盤算著紫意軒應該快開門了吧?包子他們也應該從獅城回來了。
飛機在津沽機場平穩降落,落地后,我第一時間撥通了包子電話。
他和閆川確實早就回來了,并且把玄明真人也帶來了。
這會正在藥王觀喝茶呢。
掛了電話,我問沈昭棠,是和我一起去藥王觀還是回家里?
沈昭棠聳肩,說藥王觀去不得嘛?
藥王觀里,肖龍,玄明真人,包子和閆川正在偏殿里喝茶,不過沒有看到八爺和大灰,也不知道它倆跑哪去了。
包子瞥見我旁邊的沈昭棠,表情瞬間呆住,一把把我拽到角落:“你和她啥情況?”
我拍開他的手,這小子太八卦了。
“肖叔,玄明師叔,過年好。”
我打了聲招呼,然后招呼沈昭棠坐在我的旁邊,簡單介紹兩句,眾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到了飯點,沈昭棠主動提出去廚房幫忙,而我也找了個機會,向玄明真人吐露了我的煩惱。
玄明真人聽后,搖著頭笑了笑。
“吳果,世間萬物,皆有定數。《道德經》有云,有無相生,難易相成。情之一字本就玄妙,古往今來著,大丈夫三妻四妾者眾,非是貪念,實乃因緣際會。姻緣之事,強求不得,亦躲避不開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說道:“你心中糾結,是因執念太重。你將兩份情視為矛盾,卻不知,萬事皆可相容。陰陽相生,剛柔并濟,情亦如此。沈姑娘和時姑娘,一個明媚如陽,一個溫婉如月,本就不沖突。你只需遵從本心,以真誠待之,何須自困于枷鎖之中?”
我若有所思,喃喃道:“可這世道……”
玄明真人輕笑一聲:“世道規則,不過是人為所定,你又何必被世俗束縛?心若開闊,自能容納百川。情愛之事,貴在真心,只要問心無愧,又有何懼?”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