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子一下車就吸了吸鼻子,職業病犯了。
“當歸,黃芪,黨參,嚯!這黨參年份夠足啊,還有那邊的蟲草,嘖嘖,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。”
“閉嘴,話真多。”
八爺飛到包子肩膀上,用翅膀尖敲了下他的腦袋。
“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個啞巴!”
“阿巴阿巴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們四人一鳥,像普通采購藥材的客商一樣,在市場里慢慢溜達,主要就是找門臉大,看著有年頭的鋪子。
逛了快一個小時,不下幾十家鋪子,也問了幾家號稱百年老號的,結果老板都是一臉茫然,表示沒聽說過岳家。
包子憋的臉都綠了,要不是八爺藏在他衛衣帽子里,隨時能對他發動攻擊,他早就說話了。
“方向對嗎?”
我話音剛落,沈昭棠突然輕輕拉了下我的袖子,下巴朝市場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揚了揚。
那里有家鋪子,門臉不大,甚至有些舊,黑底金字的招牌都有些褪色了,寫著三個古樸蒼勁的大字,慶余堂。
鋪子門口不像其他家那樣堆滿藥材吆喝,反而很干凈,只有一個穿著深色布褂,頭發花白的老掌柜坐在一張太師椅上,看著市場里人來人往,透著一股與周圍喧囂格格不入的沉靜和審視。
“這家,有點意思。”
沈昭棠低聲說說道:“他鋪子里的藥材,雖然不多,但每一樣都品相極佳,尤其是那幾根老山參,須發完整,不是凡品。”
八爺的小腦袋從包子衛衣帽子里鉆出來,死死盯著那老掌柜看了幾秒,突然縮了回去。
“有門,這老家伙身上有股味兒,內斂味,大世家才有的榮辱不驚,走,過去看看。”
我定了定神,朝慶余堂走去。
老掌柜似乎早就注意到我們這幾個生面孔了,見我們徑直朝他走來,也不起身,只是放下碗蓋,抬起那雙精光內斂的眼睛,平靜的看著我們。
我清了清嗓子,努力擠出個微笑:“掌柜的,打擾了,我們想找點年份足的當歸,您這有嗎?”
老掌柜眼皮都沒抬,慢悠悠的說:“當歸?看你要什么年份的,十年份的尋常貨,五十年份的鎮店寶,都有,就是不知道你們要多少?”
我按八爺之前囑咐的,說道:“尋常的看不上眼,年份太久的我們怕是也買不起,就想找點隴西岳家的,掌柜的,您這有門路嗎?”
當隴西岳家四個字從我嘴里吐出來時,老掌柜的手機不可察的頓了一下。
他緩緩抬起頭,目光像刀子一樣在我臉上刮過。
老掌柜的聲音低沉了幾分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“岳家?老板說笑了,小老兒在這藥材行當混了幾十年,從沒聽說過岳家,幾位怕是找錯地方了,請吧。”
這老頭在說謊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