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這輛不知幾手的面包車,晃晃悠悠的開進了隴西地界。
包子坐在副駕駛,嘴里塞滿了在路邊買的核桃酥,含糊不清的抱怨:“我說八爺,咱這都開進隴西了,岳家大門朝哪開啊?”
后排,八爺舒舒服服的窩在小軟墊上,正指揮著閆川給他剝核桃仁,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。
“急什么?年輕人,毛毛躁躁的,一點定力都沒有,爺自有安排。”
我一邊小心避讓坑洼不平的土路,一邊從后視鏡瞥了它一眼。
“安排?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逢人就問知道隴西岳家在哪嗎吧?”
“嘁。”
八爺不屑的哼了一聲,眼睛終于睜開。
“小果果,虧你還見過世面,咱們直接找上門?那是莽夫!沒聽爺在藥王觀是怎么說的?現在情況不明,岳振山那老小子是被人陷害的,還是被自家那些不肖子孫給坑了,都兩說!
萬一咱們冒冒失失沖到岳家門口,大喊,喂你家岳振山在瘋人院關著呢,結果發現要弄死他的就是他親侄子,你猜猜,咱們幾個是報信的功臣吶,還是送上門給人家滅口的點心?”
車里瞬間安靜了,包子嘴里的核桃酥也不嚼了,瞪著眼睛想了想那個場景,脖子一縮:“我靠,八爺,你這烏鴉嘴說的有道理啊,那咱們干脆打道回府算了。”
“你才是烏鴉嘴,你全家都是烏鴉嘴,傻波一!”
眼看八爺和包子馬上要掐起來,我趕緊猛踩一腳油門,讓車速提起來。
“說正事,你倆要是誰也不服誰,下車去路邊對掏。”
“我掏不死他!”
八爺說著,撲棱一下站起來,飛到駕駛座靠背上,小爪子抓著我的座椅頭枕,一副指點江山的架勢。
“咱們的策略是,深入敵后,暗查敵情,再決定如何投石問路!”
“八爺,你對岳振山這事這么上心,你倆以前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奸情?”
包子這嘴又欠上了,閆川趕緊把八爺提溜到后座,然后把一顆完整的核桃仁遞到八爺嘴邊。
“咱們得從哪調查?”
八爺滿意的啄走核桃仁,得意的晃著小腦袋。
“這隴西地界,岳家雖然隱世低調,但畢竟是盤踞幾百年的地頭蛇,根深蒂固。他們可以不顯山不露水,但不可能完全不和外界打交道,尤其是那些維持家族運轉的營生。咱們的目標,就是找到岳家可能掌控的產業,或者一些依附岳家,知道點內情的老關系戶。”
包子又來了精神:“產業?岳家難道是開礦的?還是倒騰文物的?西北這邊,這兩樣可都發財。”
八爺鄙視道:“膚淺,在隴西,低調賺錢的是藥材!虧你還是藥王觀弟子呢。”
我一拍方向盤:“八爺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去隴西最大的藥材市場?”
八爺點點頭:“你們記住了,到了地方,多看,多聽,少說話。特別是包子,把你那張破嘴給我閉緊了,咱們是去打聽消息,不是去說相聲的。”
面包車在八爺鳥體導航下,七拐八繞,終于在一個人聲鼎沸的巨大市場門口停下。
空氣中飄著濃郁的藥香,市場人頭攢動,攤位林立,各種曬干的,新鮮的,奇形怪狀的藥材堆的像小山包,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。
“這地方帶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