閆川蹲下身,仔細檢查著花壇邊緣被射出的坑洞和散落的碎石,又抬頭看向斜對面的樓頂,眼神銳利如鷹。
“從高度和角度判斷,確實是從對面樓頂射下來的,射程和精度都遠超普通獵弩,職業的。”
“媽的,人呢?來了?”
包子揮舞著工兵鏟,對著空氣比劃了兩下,一臉不甘心。
“早跑了。”
我苦笑一聲:“一擊不中,遠遁千里,很專業,我躲進來后就沒動靜了。”
“操,這孫子!”
包子狠狠啐了一口:“必須把這王八蛋揪出來,還有他背后指使的!不然以后還睡不睡覺了?天天提防著冷箭,這日子還過不過了?”
“揪?怎么揪?”
我靠在門框上,感覺一陣疲憊:“臉都沒看清就一個黑影,一點線索都沒有,大海撈針?”
包子也撓頭了:“這他媽也是,總不能天天蹲樓頂守株待兔吧?”
閆川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沉吟片刻,看向我:“果子,常規辦法肯定不行,但咱們不是常規路子,你忘了你的身份了?”
“身份?”
我一愣。
“梨園園主。”
閆川提醒道:“袁泉不是養了不少好手?三教九流,眼線遍布,這種玩陰的,用弩的,道上肯定有風聲,或許能讓袁泉幫忙查查。”
我眼睛一亮,對啊,怎么把這茬給忘了。
“有道理!”
我立刻掏出手機:“我這就給袁泉打電話。”
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,袁泉還沒睡:“吳果,這么晚了,咋回事?”
我開門見山,跟他說剛才在家門口被人用弩箭暗殺,差點沒命,對方是專業的,一擊不中就撤了,沒留下明顯的線索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袁泉的聲音帶了一絲冷意:“弩箭?暗殺?知道是誰干的嗎?”
“暫時不知道,可能是天工坊那幫人,但感覺不像他們的風格,也可能是我其他的仇家。”
“天工坊?”
袁泉一愣:“行,我知道了,你把遇襲的詳細地點,時間,還有那弩箭,留下來一支,我讓人去找你,天亮之前給你消息。”
掛了電話,我對包子和閆川點點頭:“袁泉說了,會派人過來調查取證,天亮了前給消息。”
包子撇撇嘴,但神色放松了不少:“袁泉辦事還算靠譜,希望管用。”
閆川問道:“現在怎么辦?在這干等?”
“等吧。”
我看著門外依舊沉靜的夜色:“袁泉派的人應該今晚就會到,包子,川子,今晚辛苦你們了,陪我在這守著。”
“說這屁話?”
包子一屁股坐在單元門內的臺階上,把工兵鏟杵在地上:“看誰敢動我兄弟,老子跟他沒完!”
“先回家里。”
我們三個在客廳里守著,包子百無聊賴的擦著工兵鏟,閆川閉目養神,耳朵卻支棱著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后半夜,我正在打瞌睡的時候,門外傳來一陣輕微有節奏的敲門聲。
“篤,篤篤,篤篤篤。”
三長兩短。
“來了!”
我示意包子別動,自己走到門邊,隔著貓眼往外看。
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普通,相貌極其平凡的中年男人。
屬于扔人堆里絕對找不出來的那種,他手里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工具箱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