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爽把啞鈴輕輕放在旁邊一個倒扣的木箱上,拍了拍手上的灰,臉上沒什么表情,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在我們倆狼狽不堪的身上掃了個來回,嘴角勾起了個弧度。
“動靜不小啊,二位?爬通風管道健身呢?新潮流?”
她的聲音不高,卻清晰的鉆進耳朵里,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玩味。
閆川看著我,我也懵了,這劇本不對啊!
張爽沒等我們回答。往前走了兩步,離我們更近了一些。
她身上沒有香水味,只有一種運動后淡淡的汗味。
她微微側頭,示意我們跟上,然后轉身走向旁邊一個被屏風半擋著的凹角,挺隱蔽。
我和閆川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巨大的問號。
我們遲疑了一下,還是跟了過去。
屏風后面空間更狹窄,有一股爛木頭的味道。
張爽轉過身,背靠著墻壁,雙臂環抱在胸前。
昏暗中,她的雙眼顯得格外亮,直直盯著我。
“爽姐。”
我舔了舔嘴唇:“你到底是哪一伙的?”
這個問題想跟詞,從那一次偷聽到現在深深扎進心里,此刻終于問了出來。
她出現在這里,這身打扮,太不正常了。
張爽沒有立刻回答,她了歪頭,像是覺得我這個問題有點可笑。
片刻,她才嗤笑一聲,語氣帶著點嘲弄。
“哪一伙的?重要嗎?”
她身體微微前傾,壓低了聲音。
“重要的是,你們倆膽子真肥啊,知道這是哪嗎?孫耀福……”
她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名字:“就在這棟宅子里,棟樓東邊最大的那個套房,他一直沒出去,你們摸進廚房,又鉆進風管叮叮咣咣的,真當這是你們家后院菜窖呢?”
孫耀福在?
就在樓上?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!
我操,袁泉不是說孫耀福大概率不在嗎?
那小概率被我攤上了?
張爽的目光銳利如刀,在我們臉上劃過。
“要是讓他的人,或者他本人,發現了你們這兩只溜進來的小老鼠……”
她沒有說完,只是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,眼神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。
那就是死路一條。
我盯著張爽,很想開口問她為什么知道我在這里。
從她的出現,我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,都像是在過家家!
她的警告是真實的,帶著一種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
奇怪的是,我并沒有從她的身上感受到直接的惡意。
至少,不是獨立面的那種惡意。
“爽姐,你想怎么樣?”
我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直接了當的問。
她特意在這里等我,絕不是為了閑聊或者嚇唬我。
張爽看著我,眼神變得復雜,那里面好像翻涌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。
她沉默了幾秒,好像在權衡著什么,然后才緩緩開口。
“秦岳背后的秘密,只有你能解開!”
她的目光牢牢鎖住我的眼睛,讓我心頭一顫……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