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沒回方正家,直接在附近找了個小旅館開了兩個房間。
胡亂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,等到后半夜兩點多,街上徹底安靜下來。
我們帶上手電筒由方正帶路,打了兩輛黑摩的,悄無聲息的朝著城北銅官窯老河灘方向摸去。
越往北走,燈光越少,道路越顛簸。
空氣中隱隱有一種類似臭雞蛋混合著鐵銹的怪味。
在距離老河灘還有一里多的地方,我們就讓摩的停下了。
付了錢,打發走司機,我們四個加上八爺像幽靈一樣,借著夜色和河邊蘆葦的掩護,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摸。
靠近河灘,有股怪味稍微濃了一些,熏得人有點頭暈。
遠處,塌方的河堤像一個巨大的黑色傷口,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。
隱約能看到河堤附近有幾個模糊的人影晃動,手里好像還拿著手電,但光線都很暗,顯然是各方派來盯梢的,彼此都保持著距離,互不干擾。
我們趴在河灘邊一片茂密的蘆葦叢里,大氣都不敢出,觀察著情況。
“看,洞口就在塌方最
方正指著遠處河堤根部一個黑黢黢的地方,壓低聲音說。
我瞇著眼看去,果然,那個洞口大概有半人多高,被塌下來的泥土和土塊掩埋了大半,黑洞洞的,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。
洞口附近的地面顏色明顯更深,在月光下泛著一種詭異的油亮感,周圍的雜草都枯死了。
空氣中的那股怪味,源頭就在那里。
“媽的,看著就邪門……”
包子小聲嘀咕,下意識地捂了捂鼻子。
八爺在我肩膀上不安的動了一下,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洞口:“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咱們,這感覺很操蛋!”
八爺感覺到了?我咋沒感覺到?難道盯我們的人沒惡意?
就在我們全神貫注觀察洞口時,旁邊蘆葦叢里突然傳來一陣極其輕微,幾乎難以察覺的窸窣聲。
“誰!”
閆川反應最快,低喝一聲,手已經按到了腰后的匕首上。
我和包子還有方正也瞬間緊繃神經,警惕的看向聲音來源。
只見旁邊不遠處的蘆葦微微晃動,一個身穿土灰色土布褂子,像個老農人的人影,如同貍貓般悄無聲息的從蘆葦叢里鉆了出來,就蹲在離我們不到五米遠的地方。
他動作很輕,好像一直在那里,只是我們沒發現。
他背對著我們,正專注的看著遠處那個洞口,好像沒察覺到我們的存在。
這人什么時候來的?他的背影怎么有點熟悉呢?
八爺輕輕嘎了一聲,這人緩緩轉過頭,月光下,他的眼睛閃著精光,好像能看透一切虛妄。
包子看清了這張臉,忍不住輕呼道:“忠哥!你怎么也來了?”
沒錯,來人正是忠哥!
忠哥目光掃過我們幾個,最后落在包子臉上,嘴角勾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。
“怎么,你們也對這毒龍潭感興趣?”
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