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點點過去。
洞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我們三個連大氣都不敢喘,只有忠哥那噠噠的輕響聲。
汗水順著忠哥的鬢角流下,他恍若未覺
不知過了多久,也許是半小時,也許更長。
忠哥終于停下手,長吁一口氣。
他用鋼釬尖小心的探進磚縫,輕輕一別,只聽一聲極其輕微的噗聲,一塊約莫半尺見方的厚重青磚,竟然被他用鋼釬和彎鉤撬棍配合著,緩緩地從緊密的磚墻里抽了出來。
一個約莫碗口大的黑洞洞缺口出現在我們眼前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的氣流,瞬間從那個缺口涌了出來。
“成了!通了!”
忠哥抹了把汗,隨即壓低聲音:“快,拿手電往里照照,小心點!”
閆川立刻把手電對準那個缺口,光束瞬間刺破了下方深沉的黑暗。
光束晃動間,我們看到下方似乎是一條通道的頂部,距離我們挖開的頂磚大概還有一米多的高度。
因為墓道本身有一定高度,我們挖的盜洞是斜著下來的,所以還沒直接到墓道地面。
閆川略顯激動的匯報:“是墓道頂,
“好,太好了!”
忠哥立刻指揮:“包子,把剛才那塊磚放一邊收好。閆川,吳果,用鏟子沿著這塊磚周圍的縫隙,小心的往外撬,動作要輕!擴大洞口!記住,只撬松,別硬砸,能抽出來的磚都抽出來!”
勝利在望,我們三個都像打了雞血。
我和閆川小心翼翼地用工兵鏟的扁頭,沿著被忠哥撬開的那塊磚周圍的漿縫,一點點的撬動,剝離。
忠哥則在一旁,用他的彎鉤撬棍輔助,把松動的磚塊一塊塊地抽出來。
每一塊磚都無比沉重,帶著歲月的冰冷。
洞口在緩慢而穩定的擴大。
從碗口大,到臉盆大,再到足夠一人勉強鉆下去。
下方墓道里那股塵封千年的陰冷氣息越來越濃,混合著泥土,朽木和一種難以形容的,類似鐵銹又帶著點腥甜的味道。
就在我們快要清理出一個足夠通行的洞口時,洞外遠處,靠近毒龍潭正門的方向,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。
轟隆……
聲音不大,但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,像是什么東西塌陷了。
緊接著,隱約傳來幾聲變了調的驚呼和咳嗽聲。
包子樂了:“哈哈,準是那幫傻大膽挖正門挖到回字火墻核心了!硫磺硝石一鍋燴了吧?黃煙變火球了?忠哥,你這招真是絕戶計啊!”
忠哥嘴角也勾起一絲冷笑:“讓他們搶,活該!正好,替咱們把剩下的毒瘴氣再清一清。”
他不再理會外面的騷動,專注的看著眼前已經擴大到足夠一人通過的洞口。
下方,墓道幽深,手電光照進去,能看到粗糙的磚壁向下延伸,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。
“行了,洞口夠了。”
忠哥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,眼神掃過我們三個。
“包子,把咱們的裝備都準備好,繩子,手電,防毒面具,撬棍,鏟子,還有裝東西的布袋。閆川,你身手最好,第一個下,下去后立刻警戒,包子第二,負責照明和接應。吳果,你跟著包子下,我在最后。”
我抬頭看了一眼洞外,問道:“不需要留人望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