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武成道,西郊之事,朕本應重責。念爾等攜兩國邦交之重任,故而饒過爾等。若再敢出言不遜,朕定然嚴懲不貸。”隆圣帝隨手將一份關于小池村的折子甩在對方身前。
武成道面色陰沉的將折子撿起,隨即退至白敬安身旁。
白敬安略帶不滿的看了眼武成道,隨即開口。“皇帝陛下。徐世子雖才學出眾,我等亦是認可。不過,這是年輕一輩之間的交流,與國事無關。
聯姻乃兩國和談之根基,亦是兩國相交之媒介。還望皇帝陛下允臣使之所奏,將五公主嫁于我朝,以穩固兩國情誼。”
“和談?聯姻?”徐平一臉疑惑,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紀月華。
紀月華咬著嘴唇,用力搖了搖頭。
徐平稍做思量,便大概推斷出了當前的情景。
“元武與大周除了血海深仇,有何情誼可說?本以為汝乃當世大家,卻不曾想竟會胡言亂語。”隆圣帝尚未開口,徐平便率先接話。
此舉雖說于禮不合,但必須先聲奪人。
“呵呵!此乃兩國大事。你不過一黃口小兒,這大殿之上焉有你說話的份?”
徐平轉頭看向隆圣帝,躬身以禮。“陛下,微臣在這大殿之上,可言否?”
“可!”隆圣帝低沉著應聲。
徐平是徐滄的兒子,此刻滿朝文武皆在,還有的元武一干人等。如果隆圣帝當場反對,那便是當著所有人的面,打靖北王府的臉。這事他必須認。
“白敬安,汝貴為元武左相,自詡當世名流,何以將兩國相交之重責,依托于一女子之上?”徐平得知元武求娶的是紀月華時,內心早已怒火中燒。
聞言,白敬安笑道:“呵呵!兩國聯姻,共結友好,乃是國之大計。談何依托?且,我朝以太子妃之位與以求娶,可謂誠意十足。倒是徐世子又是何意?莫非你不愿兩國和睦,互止兵戈?”
此話一出,殿內一眾人等紛紛朝徐平看去。
無論是地位,還是財帛,元武給的并不少,紀月華嫁給誰,在朝的大部分人其實并不關心。倘若將她嫁到元武,真能換取和睦,群臣們自然也樂意,畢竟沒人喜歡打仗。
“既是如此,何不將貴國長公主嫁于我朝?汝當修書一封,想來,元帝陛下不會反對吧?”徐平眉毛微挑,言語中帶著譏諷。
白敬安微微搖頭。“我朝長公主早已有了婚配,徐世子何以在此妄言?”
“是嗎?貴國長公主已為人婦?不過那又如何?既然是為兩國之計,本世子可勉為其難,代替我大周皇子將其迎娶。我徐平雖有所犧牲,亦是無妨。”
“你休要胡言亂語,辱我皇長姐。我元武公主豈會嫁于你這等人物。”白敬安尚未開口,武成道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。
徐平捏了捏下巴,瞥了對方一眼。“既為聯姻,我朝五公主嫁得,貴國長公主如何嫁不得?還是說你元武已經橫掃八荒,我朝需仰其鼻息?亦或是說,我朝孱弱,需嫁女求和?”
“徐平,謹言。本皇子何曾說過大周要仰人鼻息?何曾說過大周孱弱,要靠嫁女求和?這是聯姻,并非和親,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。”言罷,武成道額頭淌過幾滴冷汗。
白敬安微微搖頭,他知道武成道并非徐平的對手。與其爭論,必然有失。“徐世子,我等滿懷誠意而來,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”
“咄咄逼人?”徐平怒而大笑。“哈哈哈!誠意?你元武的誠意就是唯惡不作?就是屠戮我神京百姓?就是奸淫搶掠?就是草菅人命?”
“你……”
“白敬安,你也有臉提誠意二字?貴國那么有誠意,何不先將涼州七郡歸還我朝?”徐平的聲音越來越大,直到最后響徹整個大殿。
“牙尖嘴利!徐世子不必在此搬弄唇舌。如何行事,想來皇帝陛下自有決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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