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當我賀州沒有徐滄的探子嗎?還是你以為北境沒有歐陽正奇的暗哨?
大家都知道,皇帝自然也知道。如今涼州營覆滅,定平必然是危在旦夕。
天大的事,天大的斗爭,那都比不上大周的國土。咱們生活的土地,咱們自己人就算斗得死去活來,那也是自己人的東西。
元武算什么狗娘雜?也配染指我大周疆域?
皇帝不會啰嗦的,他恐怕還巴不得本王出兵涼州。最好和宇文逸斗個你死我活,那才是他希望看到的。行了,取筆墨來。”
“好復雜?算了,忠奎這就給您取去。”
片刻之后,寧毅坐于案臺前,提筆急書。
“臣寧毅,敬啟陛下:
臣聞國之安危,系于兵戎。今涼州有難,敵寇肆虐,社稷危殆,百姓不安。念及此,臣痛心疾首,寢食難安。
今賀州糧草充裕,兵甲已足。臣愿親率精銳之師,出征關外,以靖邊疆。
臣此去,志在破敵,重振國威。待此戰告捷,臣當敬獻敵酋之首,以報陛下圣恩。
臣衛國之心,日月可鑒。伏請陛下應允。
臣寧毅,叩首。”
停筆,封緘。寧毅將信隨手遞給了吳忠奎。“差快馬將此信送至神京。還有,一會你親自去西營點兵。明日午時,兵出長寧。”
“啊?王爺,您這折子才剛剛寫好,咱們就出兵嗎?”吳忠奎聞言,大為不解。
寧毅抬手重重的拍在其肩上,隨后笑著罵道:“你這蠢材!現在不發兵,更待何時?等皇帝旨意下來,再送至賀州時,莫說武都,怕是涼州都丟了!”
“可是王爺,皇帝老兒要是不同意,咱們這可是私自用兵啊,是形同謀反的?”
聞此話,寧毅眉頭微挑,面色略帶不屑。“你當徐滄,張啟圣和韓忠他們跟你一樣蠢嗎。只要涼州不丟,一切好說。辦事去!”
“哦!”吳忠奎眼角一挑,應聲離去。
元武與大周的國恨已經長達數百年之久,收復涼州七郡更是每個周人的期望。
如今失地未復,又添新仇,便是隆圣帝得知此事如何動怒,都不會表現出來。至少,在此戰有定數之前,他不會下刀子。
……
與此同時,神京的皇城內也很不安生。
“看看吧,這是天香樓送來的消息。”隆圣帝將手中密信丟給了劉辟,臉上的表情陰沉到了極致。
接過密信,幾息之后,劉辟躬身俯拜道:“陛下,靖北王應當是去涼州了。北境的消息靈通,想必早已知曉一切。
此二人乃金蘭之交,涼州營覆滅,長興侯自然會身陷絕地,作為兄長,靖北王不會坐視不理。”
隆圣帝將劉辟手中的密信一把扯回,當即撕成了粉碎。“徐滄眼里還有朕這個皇帝嗎?他明知朕會察覺,還是毫無顧忌的趕去涼州。
一個,是手握重兵的異姓王;一個,是掌控著涼州的邊疆大吏。
他就不知道避嫌嗎?還是說他壓根就不在意朕會如何看待他?”
隆圣帝越說越氣,頓時怒火中燒,一腳踹翻了身旁的香爐。“昨日,蕭如諱又來請旨,一雙狗眼,天天盯著少御首的空缺。一個二個,有恃無恐,這就是他們的為臣之道?”
“陛下,陛下息怒啊!”劉辟額頭冷汗直冒,慌忙跪地叩首。
“息怒?你讓朕如何息怒?司徒孝呈離京這幾日,怕也是去了涼州吧。
這幾人可真是兄弟情深吶。好啊,好得很。
狗東西,你來說。
是朕氣量狹小嗎!是朕妄加猜忌嗎?還是朕容不下他們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