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宇文逸,你我在此對峙了十余年。彼此之間除了仇恨,還有何話可說?”魏冉搖了搖頭,彎弓搭箭,直指對方面頰。
“侯爺,這是本將最后一次勸降于你。
我大軍數倍于爾等,糧草軍械充盈有余。土石谷一戰,你涼州營精銳盡喪。現如今,只剩一些殘兵敗將,如何擋我這十余萬虎狼之師?
若是你開關獻降,本將可保你封侯拜將,地位絕不在某之下。
你若是執迷不悟,待到關破城陷,本將必將爾等斬盡殺絕。
便是武都的百姓,亦會被本將屠戮殆盡。
一炷香的時間,還望侯爺三思。”
“嗖!”魏冉一箭射出,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宇文逸馬蹄之前。
“呵呵!宇文逸,本以為兩軍陣前你必有高論,怎得出此妄言?今日我若是轉投元武,元景帝就不怕我將來再投他國嗎?”
未等對方開口,魏冉便大聲呵斥。“生而為人,有所為,有所不為。
魏某自幼生長在這片土地。身后,是我涼州八百萬同胞;腳下,是我定平關數十萬忠骨。
宇文逸,你可知涼州祖祖輩輩的先烈們正在天上看著我?
魏某……雖萬死,又怎敢令先輩蒙羞?”言罷,魏冉舉起佩刀,朝向身后的涼州營將士高聲喊道:“弟兄們!身為軍人,自當以死報國。
定平關的后面,是你們的父母,是你們的妻子兒女。
武涼山上埋的,是你們的父輩,是你們的列祖列宗。
你們會讓元狗入關嗎?”
一眾將士雙眼通紅,渾身顫抖。多少年的血仇,盡在眼前浮現。
“絕不讓元狗入關!”
“絕不讓元狗入關!”
“舉起你們手中的刀兵!
關在人在!關破人亡!
涼州大營誓與定平共存亡!”
聞魏冉所言,眾將士紛紛舉起刀兵,齊聲吶喊。“與定平共存亡!”
宇文逸眉頭緊鎖,許久之后,策馬轉回了康州軍中。
“父親。”宇文蕭抬起令旗,迎了上來。
宇文逸驟然拔出佩刀,用盡全身力氣怒聲喝道:“全軍聽令,擂鼓!進攻!”
“嗚……嗚……….!”號角聲響起。
中軍方陣內,數十臺投石車將點燃火油的石塊一并傾射而出。
無窮無盡的康州營步卒頂著塔盾沖向城關。
霎那間,整個定平關前,擂鼓聲、喊殺聲響徹天地。
“殺!”
“殺啊!”
“沖啊!”
宇文蕭朝著其父深深看了一眼,隨即跟著康州軍的先登營一并沖向關頭。
“侯爺,放箭嗎?”看著密如螞蟻般的康州軍步卒,令旗官大聲問道。
魏冉深吸一口氣,死死盯著來襲的步卒。“再等等!待到百步之內,所有弓卒方可全力射擊。”
言罷,魏冉大步流星,親自登上城關擂鼓。
短短一炷香的時間,康州軍步營便已逼近城關。
頓時,關內萬箭齊發,碎石,木塊一并傾瀉而下。
自此,定平關之戰,正式拉開帷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