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眼前洶涌而來的康州軍,徐平拔出佩刀,大喝一聲。“弟兄們!抬金汁!!!”
一時間,大堆冒著熱泡的糞水被抬上城關。別說退敵,守關的兵卒差點沒先被熏死。
待到敵軍接近,除去漫天箭雨,大桶大桶的金汁澆瀉而下。整個定平關下臭氣熏天,城下兵卒四散而逃。
“這是什么?嘔!!”
“快跑!是大糞….啊!”
幾位塔盾兵被熏得兩眼發昏,踉蹌之下,盾牌跌落。盾下兵卒下意識抬頭望去,好巧不巧,一桶金汁澆倒而下。
“嘔啊……啊!畜生啊!”
“哪有這樣打仗的,涼州……嘔……”
“快跑!這屎有毒!”
盾甲營兩側,云梯上的先登營步卒同樣被澆了個滿灌。
這正值兩軍交戰,被敵軍拿著大桶熱糞澆倒,換誰能忍住?
云梯之上的步卒紛紛破口大罵,卻被再次澆倒而來的金汁喂了個飽。身體尚未有所外傷,人卻已經倒地抽搐不起。
如此惡臭之下,大量先登營兵卒跌落云梯。城關之下的步卒,看著兩眼發白滿嘴金汁的同袍,紛紛四散而逃,完全沒有拉一把的想法。
只不到半個時辰,康州軍的先登營精銳便損失大半。
見識到眼前這一幕,城墻上的許陽忍不住大聲高喊。“世子太……嘔…!”
“嘔!……!”徐平正想回話,卻喉嚨當場干嘔。
一眾涼州營的守城兵卒本想開口怒吼,提提士氣,但聞著滿是惡臭的空氣,卻連連作嘔。
連城關之上的徐平等人尚且如此,何況攻城的康州軍兵卒。
“這仗打不了一點…!”
“快跑啊!周狗簡直不當人。”
“快…快……嘔。”
攻城方的前軍夾帶著滿身惡臭,抱頭鼠竄。
城門外,護衛著沖車的重步卒更是慘痛。整個沖車幾乎被澆了個透,連帶著一身重甲的兵卒,盔甲內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味道。
遠望著關下潰不成軍的康州軍,宇文逸跑下帥臺,沖上前去。“怎么回事?誰允許你們退回來的?”
一位撤退回軍的副將正欲開口,卻被立刻打斷。“你吃屎了?那么臭?”宇文逸一臉的愕然,他完全不敢相信,自己的前軍副將如同糞池內爬出,簡直奇臭無比。
副將滿臉苦楚,尚未開口,前線又逃回來了數不清的步卒。
這些人眼神呆滯,生死看淡。顯然燒熱的金汁不但傷害性極強,侮辱性更強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??”宇文逸勃然大怒。
“上將軍,我們不想去攻城了,我們不要軍餉了。”有名步卒竟然當場哭了起來。
聞言,宇文逸當即抽出了軍刀。“臨陣脫逃,本將必斬之。”
副將好半天才緩過神來。“上將軍,不是我等不愿攻城啊……嘔。”
話未說完,滿口惡臭已經讓宇文逸差點被熏昏過去。“離本將遠點,誰他媽讓你吃屎的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