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此事還需謹慎謀劃。南征的軍需糧草皆由南境自籌,既然朝廷不予撥付,這上面可以做點手腳。糧草不足,自然無法全力以赴。
但也不能做得太過,大梁要是完了,那大周也就差不多了。
軍功,咱們不需要,尺度得拿捏好。”
“父王,此次南征不如由孩兒領兵。”歐陽靖拱手一拜。
歐陽正奇重新坐回椅子上,手指輕輕敲擊著案臺,沉思良久。“此次南征之戰非同小可,為父決定親率大軍出征。
靖兒,你留在府中,打理府中事務,同時密切關注朝局和湘黔兩州的動向。
宇兒,你隨為父出征,在軍中協助為父料理軍務。”
聞言,歐陽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。“父王英明,孩兒定當不辱使命。”
而對坐的歐陽靖卻面露擔憂。“此去南安路途遙遠,戰事兇險。父王,您這身體已經大不如前,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歐陽正奇擺了擺手。“為父征戰沙場多年了,區區南安鼠輩,不足為懼。
倒是你們,安分守己,做好自己份內之事便可。”
“哼!”歐陽宇不屑的看著歐陽靖。“大哥啊,你就安心在府中待著吧!這戰場上的事,有我和父王就夠了。”
旦見對方又出來跳腳,歐陽靖怒目而視。“你休要張狂,若不是父王護著你,你以為你能有今日?”
兩人又開始爭吵起來,歐陽正奇看著他們,心中暗自嘆息。兩個兒子雖然有嫡庶之別,可歐陽宇的母親是陳王妃的近親,身份地位不輕,實在是不好平衡。
“好了,都別吵了。就不能注意點體統和德行嗎?”歐陽正奇站起身來,“各自回去準備,不要讓為父失望。”
聞言,兩人拱手行禮,紛紛退出后堂。
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,歐陽正奇心中感慨萬千。此次率軍南征,其間風險不大,但也不小,寧毅和徐滄倒是樂得自在。
賀州本就不是邊境,而徐滄的鎮北軍也已經多年未戰。單就休養生息,屯兵固土而言,三王差別不大。要是南征有失,皇帝一定會借機發難,不可勝,亦不可敗。
給南安足夠壓力的同時,還不能把嫡系搭進去。事情難辦。
“不行,本王得修書一封送去黔州,看看孫國安怎么說。大的不出來跳腳,小的整日心驚膽顫。”
想到此處,歐陽正奇長嘆一口氣。元景帝真是吃飽了撐的慌,收拾大梁做甚?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行嗎?非要動刀動槍,特么的崽種。
……
與此同時,神京。
城南的小酒館內,自打晚膳收到探子傳回的消息,陸錚靠在后院的躺椅上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,信上的內容讓他頗感不安。
余大友死了,死得極為古怪。
據信中所述,此人在數月之前去往北境探親,路遇劫匪襲殺而亡,其人已是尸骨無存。
北境可是徐滄的地盤,怎么會有劫匪?
陸錚翻閱大量書文與卷宗,幾乎沒有什么特別之處。唯有一點,余大友遇害的時間與薛維民被發配北境的時間極其相近……</p>